苏绿望着蒲苇,翘首以盼,等待蒲苇的答覆。
“她……是他的前女友。”
“什么,前女友,她才多点大?方卓昂这是在干什么,他是不是脚踏两只船,他这么做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吗!”蒲苇母亲捂着心口,万念俱灰。
苏绿用护着方卓昂的口吻说:“他没有对不起谁,他一直都是爱着我的,是您的女儿不断纠缠,不够自爱。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我才是他未来的妻子,请你和你的女儿自动离开,不要在麻烦别人了,人活着再难都要靠自己。”
“苏绿,你比我小整整十来岁,你的心机未免太重了。方卓昂还没有娶你,你就不能说你未来就是他的妻子,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松的,他爱你我承认,可他未必会娶你,别得意忘形,露出了你的小狐狸尾巴。”蒲苇说,瞟着苏绿。
苏绿沉默,按下手中的录音笔,播放着录音,裏面的每段话都是方卓昂对苏绿深情的话。
——给我时间,我要处理好我和蒲苇之间的关系,就算我不爱她,但也要尊重她。你等我,但这段时间,你要乖乖回学校念书,不能因为我给你带来丝毫不好的影响。
苏绿按下暂停键,说:“你们听清楚了吧,是他的声音,这是我晕倒在医院的时候,他亲口说的,蒲苇姐姐,你大我十岁,我也能叫你一声阿姨,你听仔细,他说他不爱你,他只是尊重你。你这样赖在这裏不走,连他对你的最后一点尊重都要消耗尽了!”
——小家伙,到底谁侵犯谁……
唔,我错了,卓昂爸爸……
——和我接吻,是不是很舒服?
舒服,会吻你上瘾的……
录音笔里继续播放着苏绿和方卓昂的对白,能隐约听到接吻发出的喘息声。
“下面就不播放给你们听了,这是昨晚在酒店里发生的,到此,我和他关系你该明白了。我大概猜到,你们连吻都没有吧,笑死人了,你说你是他的未婚妻,你自己信吗,一个女人,男人看着你都没有想法,你觉得就算有婚姻,会幸福吗?”苏绿将录音笔装进包里,抬眼直视蒲苇。
蒲苇浑身都在发抖,太阳穴附近的青筋冒起,当着母亲的面,这些录音,她认为连累母亲蒙羞。
“你费尽心机,录下这些,不就是想证明,你得到了这个男人的心吗?我告诉你,小姑娘,你做的太过了,老天一直看着我们怎么做人,你未必会得到他的,因为没有人会祝福你们!”蒲苇绝望地说。
“我们不需要你的祝福,别岔开话题。言归正传,你现在住在这裏,并不合适,你们在北京有那么多亲戚,难道无容身之处吗,非要母女一起住在一个与你们不相干的男人公寓吗?”苏绿言辞犀利,咄咄逼人。
“是,你说得对,蒲苇,收拾东西,我们走!”蒲苇母亲声音极大,一夕之间就苍老了大半的身体颤颤巍巍。
苏绿坐在沙发上,装作平静地看着蒲苇和母亲拖着两个大箱子,搬出方卓昂的房子。
“妈,去我画室住,就算没装修好,也不需要寄人篱下。”
“好,你拎得动吗,我来提重的箱子。你爸爸要是还活着,我们母女哪会受这份苦,方卓昂,人面兽心,我们一家人是错付了!”
“妈,别这样,不还有我呢,我们走……”
在门重重关上之后,客厅里恢复了安静。
苏绿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谁比谁更可怜,蒲苇至少还有一个疼爱她的妈妈,听着蒲苇一口一声喊着妈,至少还可以和母亲相依为命,还有个画室。
我还有什么,除了方卓昂,我一无所有。我把他看做,是凌驾于生命之上的。
上天,请原谅我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