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被封於百般折磨,心理早已扭曲成麻花。再加之对祁汜爱而不得,她极有可能将这一切的错处都归咎到我身上。我向后挪了半步,心生警惕,“你不是我的对手,让开!”妖月挡在我身前,将我和幽月隔绝开来,“姐姐,从始至终,北璃歌就没有伤害过我们。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幽灵城少主封於。”啪——幽月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妖月脸上,“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让开!”妖月执意不肯退让,却被幽月一掌扇飞老远。“蝶阵!”幽月狂气大发,墨发在狂风中肆意飞舞,烈烈作响,显出几分妖娆之姿。只是,她脸上的红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着,不多时,她左半边身躯已然完完全全被红斑覆盖,再无美感可言。“与我为敌,只有死路一条!”我以轩辕剑抵挡着她身上不断涌出的妖气。若是平素,我尚能游刃有余地对付妖阶邪祟。但眼下,我因同云琛殊死一搏,神力损耗过大,一时之间未能复原,就连幽月七成妖力的一掌都接不住。“啊——”我被她一掌击中心口,胸骨虽未碎裂,但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幽月收回手,便有成千上万的蝴蝶朝我聚拢而来。它们紧紧挨在一起,缠着我的双手双脚,像是一副牢不可破的枷锁版,禁锢着我的身体,使我不得动弹。“你要做什么?”我无处使力,只好抬头同她说话,以期拖延些时间,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幽月手中匕首寒光闪现,她将匕首贴在我脸颊上,轻笑道,“我原想将你这张俏脸刮花,毁了你这幅好皮囊!”我满头黑线,这些无聊的女人对付人的伎俩竟如此相仿,不是刮人脸,就是毁人身体,可恨又可悲!她忽然扔掉手中匕首,指尖轻触我的脸颊,十分满意地点头称颂道,“事实上,你这张脸我甚是满意!”“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和魔影古战场中我的影子一般,想要顶着我的皮囊,胡作非为?幽月吃吃一笑,额前散乱的发丝使她看上去更为疯狂,也更加可怕。她将我从山洞拖至悬崖边,脸上笑意更深,眼里狠绝更甚。“我若是得了你的皮囊,祁王定然会回心转意,对我宠爱有加!”幽月眼里闪着偏执的异光。脑海中,黑盒子急迫说道,“宿主,稳住她!主要一刻钟,火凤就能苏醒,一时辰内你的神力将会尽数归体。”我眉头微拧,偏头瞥了眼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俨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一刻钟,确实转瞬即过。但幽月耐性已然耗尽,她恨不得立刻扒了我的皮,更不可能会给我一刻钟的喘息时间。“蝶散!”幽月驱散了缠住我手脚的蝴蝶,手持利刃,朝着我头顶挥来。我双手撑着她的胳膊,竭尽全力地抵挡着她的攻势,“幽月,你恨错人了!祁汜心里仅有一颗朱砂痣,那人不是我,而是万年前仙界里的一位仙娥。”“你是说小九儿?我知道她,人人皆说祁王心上人死于万年前。”幽月冷笑道,“但我的直觉从不出错。他对你,和对其他人不一样。”她步步逼近,我只得步步后退。片刻功夫,我已然站在悬崖边缘,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掉下去。幽月料定了我不会往悬崖下跳,因而显得极其镇定。“你大概不知道,他午夜梦回时,嘴里唤着的从来只有你!什么小九儿?那只不过是他为了掩饰真心随意扯的一个幌子!”幽月忿忿不平地说道。我满头黑线,心里对祁汜的憎恶又深了一分。他随随便便几句呓语,俨然成了逼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去死!”幽月手中利刃划过我的鬓角,一道血痕横亘在我脸颊之上。要命的是,我神力尚未恢复,毫无招架的余地。嘶——锋利的匕首划过我的后颈,将我身上的衣物一路从后领开到了腰窝。我心中怒意更甚,一脚蹬在幽月小腹之上。下一刻,她竟被我毫无神力的一脚踹下了悬崖峭壁。我不可思议地收回脚,头一回感受到自己体内除了神力之外,还有其他神秘莫测的力量。但对于这股力量,我知之甚少,也许它来自于我满腔的怒火,又或许,它是我心中可忽略不计的魔性所致。“就算我死,也会拉着你垫背!”片刻错愕之后,幽月拼劲全力一跃而起,双手拽住了我的脚踝,疯狂地将我往悬崖下拽去。“北璃歌!”妖月捂着胸口,朝着悬崖方向疾驰而来。他嘴角依旧挂着尚未干涸的鲜血,可见幽月这次,确实对他下了狠手。“抓住!”他飞身扑在悬崖边缘,一只手拽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稳稳抓住了幽月的衣襟。幽月威胁着他,“你替我扒了北璃歌的皮,我就上去。”“姐姐,先上来再说!”妖月发力,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企图将幽月抛上悬崖。但幽月执意不肯先上悬崖,她朝着离她仅有一臂之遥的我挥着手中瓦光锃亮的利刃,眼眸中现出屠戮的疯狂。妖月摆动着手臂,艰难地将我挪向一边,但他的胳膊,却被幽月手中利刃贯穿。“啊——”妖月失声痛呼,手臂已是鲜血淋漓。“妖月,放手!”我笃定地说道。一刻钟时间马上就到,即便我现在跌落悬崖,尚未摔至谷底,火凤就能苏醒。但妖月却咬牙坚持着,“月宫中,你毅然折返,从嫦娥手中将我救下,此份大恩永世不忘。”幽月向来心疼妖月,但现在的她,已全然不顾妖月胳膊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满脑子就是怎么扒了我的面皮然后置我于死地。她再度朝我耳鬓挥着利刃,锋刃簌簌斩落了我垂于鬓角的一小绺发丝,但并未伤及到我。嗥——我额间忽觉一阵灼热,一声凤唳横贯长空,火凤从我眉心钻出,稳稳地将我驮上了悬崖之上。------题外话------今日问题:为何天黑之前,封於一定要回幽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