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听闻这个消息的人,在感叹中,又都松了一口气。
邪神的三十多年余威仍在,即使此身过世,大家都不想再谈及。胡朗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指着远去的陆言说道:“有靠山就是好,年纪轻轻,名声不显也可以坐上高位。只是,不知道对面官方的那些大人物,到底看中他什么?”
回顾看向热闹的码头,许郁琬眉头又皱了起来,说:
“有这样一个年轻人为邻,总好过老辣精明的中老年人,何况他也不是一个年少气盛的样子,羽翼也不丰|满;我现在担忧的,不是这个年轻的邻居,也不是这一船死伤的客人和工作人员,而是命运之门的那两个清理所的清道夫。莫名其妙地死在我们船上,倒吊男那个疯子要发起颠来,那可怎么办才好?”
“唉……”
三个人同时都叹了一口气,想到主餐厅那具有清理所特有风格的一地碎肉,和着名的风啸幽灵、中级审判员尼尔斯-波尔僵硬如铁的尸体,他们的心情郁结,跟堵了十天半个月的下水道一般。
无妄之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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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和唐祖海回到澳门,下了码头,便见到柳正和金小姐早已守候。
两人在没见到陆、唐出现时,双手都绞合在一起,神情亲密,金小姐脸上残留着浓浓的春意,忌于人多,柳正倒是有些一本正经的模样,只是他到底是个城府浅显的人,嘴角上翘,眉梢扬起,抑制不出的春风得意。
跟着这对新姘居的男女,陆言没有讲明真相,只是说今天船回澳门。
不过看样子柳正倒也没有心思听陆言讲邮轮的经历。
他是个青涩的小伙子,在陆言的记忆里好像并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虽然前段时间唐祖海带他及于小海、田得凯等人去过“帝豪”夜总会,解了少年子的困惑,但是像与金小姐这样你来我往的正式勾搭,倒也好像没有。
柳正神情恍惚,总是嘿嘿地笑着,却又难为情跟陆言分享自己的那份快乐。陆言看着金小姐,这个导游出身的女孩子,美则美矣,眉眼中却多了几分的势利和拜金,也有些轻浮,想来必是情场老手,柳正跟她的事情,想来也是极不靠谱。
不过陆言懒得管,人总会成长,多受几次打击就是了。正如柳正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私人秘书一般,他的能力、阅历和心性并没有能够达到陆言的期望,但是陆言却仍然用他,这是抱着磨砺的意思。
经历了邮轮的意外,陆言和唐祖海也没有了再在澳门逗留的兴致,走出港口后,搭载了出租车,往口岸方向驶去,准备离开。澳门是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太小,所以路程并不是很远,不一会就到了关口。
过关的人今天特别多,陆言跟着众人在慢慢排队。看着这个全国第二大的口岸重地,人流穿梭。这其中有好多“水客”夹杂其中,陆言甚至看到有一个妇女全身绑了二十来台手机,神色自如地通过了关口。
因为澳门、香港与大陆的电子产品价格差额巨大,导致了“水客”一族的出现。一台苹果手机的过关费用是五十块钱,她这一次便可赚取一千多块,算得上是暴利了。这么做多少有些触及国家海关的利益,不过陆言看见,也只是笑笑。
正如这个国家大部分特殊材料一样,他也并没有太多爱憎分明的鲜明特性。这个世界,倘若不圆滑,自然会有人来帮你捋平这棱角,而这些人,往往是口头上最正义凛然之辈。
过了关口,金小姐跟陆言等人的合约也算是到了期,柳正与她依依惜别后,去口岸附近的停车场提车。车子是陆言的那辆平治,陆言要去公司总部,而唐祖海要急着回家赶稿更新。由于顺路,便先送唐祖海回了家。
柳正眼界阅历虽然浅显,但是心态还稳重,金小姐一走,他便恢复了以前的沉稳模样,车子开得四平八稳,倒没有普通年轻人的那种浮躁轻狂。陆言和唐祖海在后排坐着,也不说话,两人各自拿着手机玩。
唐祖海一贯地发微博、逛论坛、上猫扑,而陆言手机里存得有“斗破术”、“冥想术”等修炼资料,虽然脑海里有着记忆备份,但是这些东西以文字、图片和视频的的形式在手机上表现出来却又有着另外一种特有的味道。
新鲜感永远是灵感的源泉。
车行至海滨大道东段,游人渐少,陆言将手机收好,视线转往车窗外,看远处的海景。突然看见隆利花园附近的树林里,有人在追逐。
江湖仇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