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籁……”
“糜……”
“蕟……”
“娑……”
每一超能者发出一声,便会口吐一滴血滴来,有的呈紫兰色、有的呈赤红色、有的呈黎黑色,有的呈黄金色,也有的呈五彩斑斓的颜色,所有的血滴都会飞蛾扑火一般,被吸入到金色光带裏面,在高速离心运动之中,大量的血细胞被做破碎甩起。
而留下来的,是一种肉眼所不能看见的,自有链状结构的环形大分子。
这些声音频率被那光带录制下来,一直到最后一个超能者出声完毕,萎靡地跌坐下来,沉沉睡去之后,两个唯独清醒的人,很完整的听完了这一首,没有歌词的司南大歌。
这居然是司南大歌中最常见的一种颂神音调。
老九憋红了枯树皮的老脸,凝神定气,将那金色文字化作的光带慢慢减缓、慢慢减缓,一直至最后停止在半空中,他也念完了经文的最后一段:“掌岁时拔除衅浴,洗涤千世而开来——如默,如是我闻!”
最后一字话音刚落,那金色文字化作一樽青铜古鼎,裏面盛着翻滚不已的混沌液体,似无色、然颜色万千,似死物、然生机勃勃,那液体里仿佛有着无数的资讯和信息,在咆哮、在挣扎、在苦苦哀求、在麻木静立……
老九突然流着眼泪,将这青铜古鼎拍入陆言头顶的听宫穴处。
这物一入人体,便化为霞光万道,灼灼其华,能与太阳争焉。少顷,都门大帐恢复黑暗和平静,只有人群和缓的呼吸声传来。老九低声自责道:“三哥,我这一场醍醐灌顶,不知是悲是喜,乱命巫师的典故,我也是知晓一二的,万一……”
山中老人摇摇头,冷着脸说:“我自有计较……”说完,他负手走出帐外。
老九勉强站起身来,跌跌撞撞走出掀开大帐的帘门,门外有一个丑陋汉子,一把扶住他:“九叔,我扶你回去。”这人正是司南一族的族长常永发。老九紧紧抓着他的手,嘴唇哆嗦着,然而话语却在喉咙中转了几个来回,终是没有说出来。
他看着暮色四合的大地,望着远方草原上飞舞的萤火虫,还有那一洗如墨的天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猛咳着,呕出一口血痰出来。
血痰粘稠也如墨。
不远处,有一个穿这修长蓝色牛仔裤的女孩子双手抱膝坐着,往这边望过来,薄片眼镜后的眼神,锋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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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归还你们拿走的质量,只留记忆……
请归还你们拿走的质量,只留下记忆……
请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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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太阳光透过窗户的间隙,遥遥地斜射而来,又是天明。
陆言一跃而起,迅速地扫量了一下四周。
简单的木屋,散发着原木的清香气息,四周装修,都是很平凡的营地建筑。但是凭空多了一个如山涧清泉一般甘冽的女孩子,那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你醒了?”这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孩子惊喜地轻声叫道,走到床边来。
陆言点点头,跳下床来坐着,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问蓝勿语:“什么时候来的?”
蓝勿语递上一张散发着清香的手帕说:“上前天便到了,只不过你已开始去打仗,后来又被人灌了酒,不醒人事。接着醒来,没见一面就被拉去参加什么不可告人的仪式……直到前天夜里,才被人送过来。哦,送你的人是龙礼文大叔。”
她有些抱怨地说道:“连睡觉都不老实,手舞足蹈的,还讲梦话……折腾了一天一夜,这才消停一点,真是的!不知道你们搞什么鬼,都像疯子一样……”她说完话,哈着呵欠,也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显然她也是很久没睡了。
蓝勿语美好的胸型曲线,勾得陆言的眼珠子都要都要掉出来。她美目一横,瞪了陆言一眼,又被他故意装出来的夸张样子逗笑,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你这个家伙,做了什么梦,怎么说了那一堆让人听不懂的怪话?”
陆言摸了摸鼻子说:“我到底说了些什么?”
蓝勿语扭过头去:“不告诉你……”眯着的眼睛细长如弯月,裏面装着浓浓的笑意。
这一刻,她变得尤其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