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治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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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自从接到冯道条子, 持续好几天的头疼突然不治自愈了, 便告别皇后和爱妃, 又回大殿处理政务了。

只是李嗣源还没清静几天,任圜和安重诲居然又找上门来,而且又是来找皇帝评理的, 只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户部, 而是吏部!

任圜和安重诲在这次年后吏部选拔官员中,产生了分歧!

李嗣源一脸茫然,忙问什么事。

原来吏部选拔官员, 一直是由吏部挑选容貌堂堂,口齿清晰, 书法隽秀的人才,然后交给宰相,由宰相评判其才华, 进行录用,这就是大唐有名的“四才”铨选法。(“四才”:一曰身, 取其体貌丰伟;二曰言, 取其言词辩证;三曰书,取其楷法遒美;四曰判, 取其文理优长。所以在唐朝,长的丑不能做官!!)

整个唐朝,选拔官员都是这么进行的, 可到了李存勖时, 因为李存勖看不大上两个宰相, 所以就把这评判官员,提拔官员的权利给了郭崇韬,当时两个宰相豆卢革韦说比较窝囊,什么都没敢说,自然相安无事,可如今宰相成了任圜,枢密使成了安重诲,那就争起来了。

这吏部挑选出来的人才,最后一步“判”,到底是该按大唐旧制归任圜,还是按李存勖的旧例归安重诲?

两人争执不下,才来找李嗣源评理。

李嗣源一听头大,这才消停了两天,怎么又来找他断官司?

只是这事事关官员选拔,马虎不得,李嗣源也不好抱怨,只能打起精神再给两人断官司。

比起上次任圜被安重诲拉着来评理,这次是任圜拉着安重诲来评理,所以比起上次,任圜准备充分多了,任圜先是从唐朝历任皇帝时的旧例说起,到李存勖时的特殊情况,一件件,充分而有利的说明“判”一直是归宰相管的,当时枢密使管只是特例,听得李嗣源连连点头,差点当场就拍板。

安重诲一见不好,他口才比不上任圜,准备也没任圜充分,不过好在他有绝招,那就是他和李嗣源关系好,于是安重诲当场开始和李嗣源忆苦思甜,从当初李嗣源还只是一个普通将领开始,几十年的事,安重诲如数家珍,李嗣源本来年纪就大了,容易怀旧,听安重诲这么说,顿时没心思听任圜说什么了,开始和安重诲聊起以往的光辉岁月,等两人眼泪汪汪的聊完,李嗣源早忘刚才任圜说什么了。

任圜无奈,只能重说一遍,只是现在李嗣源刚回忆完安重诲跟着自己一路多艰辛,哪还好意思让安重诲失望,所以任任圜说的舌吐莲花,李嗣源也只能尴尬的左扯一句,右扯一句。

于是,两人关于官员选拔之争又僵住了。

然后历史开始重演,任圜和安重诲又开始天天到皇宫报到,李嗣源每天又开始当和事佬,折腾了几日,李嗣源身心俱疲,“头疼”又发作了,派内侍偷偷去找冯道,问冯道有没有意向再去接个吏部。

冯道想了想,跟着内侍进了宫。

*

冯道进了大殿,就看到斜倚在榻上,用布巾包着头的李嗣源。

“臣听说陛下近来有些头疼,可好些了?”冯道在李嗣源榻前坐下,关切的问。

李嗣源捂着头,有些委屈的给冯道诉苦,“朕原来身体也算硬朗,只是最近老安和任圜每每因为吏部的事跑来和朕争吵,朕被他们吵的头晕眼花,竟觉得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两位使相怎能如此意气用事,陛下龙体为重,外面不过些许小事,怎可拿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来叨扰陛下,甚至还惊扰陛下休养。”冯道听得有些生气。

李嗣源顿时找到了倾诉对象,立刻把任圜和安重诲如何在大殿天天吵架给冯道倒豆子一样倒了一遍,末了,李嗣源拉着冯道的手,“朕知道先生刚刚进政事堂又兼了户部,十分辛苦,可老安和任圜两人太能吵了,吵的朕都不得安宁,先生要不再多劳一下,把选拔官员的事也兼了吧!”

冯道拍拍李嗣源的手,“能为陛下分忧,臣本不该辞,只是臣进了户部,才发现国库如今已经见底,国库中的钱帛,只怕只能支撑到秋收,臣实在忧心国库,还望陛下见谅。”

李嗣源一听国库见底,当即捂头,如果说给安重诲任圜拉架是假头疼,那国库就是真头疼,李嗣源每次一听国库没钱,就头疼的吃不下睡不香。

“怎么这么快国库就要见底了?”李嗣源忙问。

“当初从蜀中拉钱帛时,有一部分就被孟知祥留下了,这您是知道的,而原本应该运来的,有一部分走水路时,被荆南的高季兴给劫了,所以能运到京的,差不多也就能撑到今年秋了。”冯道解释。

李嗣源一听咬牙,“高季兴那个混蛋,居然连朕的船只都敢劫,朕立刻派兵去灭了他!”

冯道没想到李嗣源反应这么大,忙安抚,“陛下息怒,荆南国土狭小,不过三州之地,还没北方一个藩镇大,高季兴国内没什么钱粮,素来靠在长江上打劫各国过往船只为生,是出了名的无赖,陛下等有了钱派兵去灭了就是,何必气着龙体。”

李嗣源愤愤的说:“等朕有了钱,第一个去灭了他,还荆南王,纯粹就劫匪!”

“陛下说的,陛下莫气,如今马上要春耕了,臣打算带领户部官员和各州县官员共同扶持百姓生产,到时会忙着,陛下吏部的事……”

李嗣源立刻握着冯道的手,“先生自去管户部和国库的事,至于吏部的事……朕自己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