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闯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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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突然很是可笑了, 并且笑出声来。

李沂有些懵, “你笑什么?”

冯道抬起头, “我在笑你。”

李沂蓦然涨红脸,站起来,“你说什么!”

“我在笑你到现在这个时候, 还在想着谋划作乱, 还不清楚自己错在哪?”冯道看着李沂,“你说这大唐天下是你李家的,不错, 这天下原来是高祖皇帝打下来的,可是你难道忘了, 是谁把它丢的?”

李沂脱口而出,“要不是朱温那逆贼篡唐自立,还有那些忘恩负义的节度使……”

“呵呵, ”冯道突然打断他,反问:“你当真觉得大唐亡于朱温之手?”

李沂在冯道的目光下, 突然有些底气不足。

“既然你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冯道看着李沂, “从你伯父唐僖宗第一次抛下京中大臣和百姓,偷偷逃跑时,大唐就亡了!”

李沂脸色刹时有些难看。

“昔日黄巢叛乱, 逼进京城, 你叔父唐僖宗和他宠信的宦官, 面对叛军,既无能退敌,又无能防御,竟然在叛军来临之前,带御林军逃去蜀中,甚至为了自己逃命更快,连京城的百姓和文武百官都未曾通知,致使长安百姓和官员全部落入叛军之手,那一年,长安化为废墟,百姓死伤无数,流离失所,官员亦不曾幸免,惶惶无处可归……”冯道掷地有声的说:“这天下,不是百姓和大臣先弃了你李家,而是你李家先弃了自己臣子和百姓,是你李家自己丢了大唐的江山!”

李沂脸色一白,倒退一步,坐到椅子上。

冯道站起来,俯视李沂,“你们这些亡国的皇子皇孙,怨这个,恨那个,可曾想过,你们祖宗打下的基业,不是被别人抢去,而是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一点点败干净,你们恨朱温,恨他篡唐,可他是怎么进的京,难道不是你们李唐皇帝被岐王李茂贞逼的四处逃窜,才引他进京,想让他和李茂贞斗,结果赶走一只狼,却来了一只虎,而李茂贞呢,难道不是为了镇压黄巢起义,你们李唐皇帝自己提起来的,至于黄巢起义,难道不是天下大旱,蝗灾遍野,你李唐的皇帝却只知道玩乐,不赈灾不放粮,天下饿死无数,饥民才跟着黄巢揭竿而起。天下之事,一饮一啄,你李家江山,真丢的不冤!”

“你!”李沂被捂着胸口,被冯道气的喘不过气来。

“先帝的父亲(李克用)是你家封的节度使不假,可也是人家一刀一枪凭战功打下来的,而这天下,更是如此,你有什么理由在这言辞凿凿说先帝(李存勖)夺了你的江山,难道就凭你是昭宗皇帝的血脉?”冯道嗤笑。

李沂大怒,“冯道,你以下犯上。”

冯道一甩袖子,坐回位子,淡淡说:“殿下,冯某不曾食过你李家俸禄,算不得你李家臣子。”

李沂一噎,突然看到门上的阴影,露出一丝冷笑,“好一个冯道,想不到素有长者之风的冯先生,也有如此能言善辩的时候,不过你说这么多,是不是被我说起李存勖说到了痛处?”

冯道淡然的说:“先帝光明磊落,岂是你这种小人说两句就能污蔑的。”

李沂顿时笑了,拍手,“不愧是李存勖的掌书记,哪怕他死了,你依然对他忠心耿耿,只是不知你天天在朝堂上,如何面对害死他凶手,当今皇帝李嗣源!”

门外,李嗣源突然攥紧拳。

旁边的内侍都缩着头,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萧希甫站在李嗣源身后,眼中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这位冯相爷,以后算是完了。

就在李嗣源忍不住要推门进去时,冯道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为何不能面对陛下?”

屋内,冯道淡然的说:“先帝征战天下时,陛下冲锋陷阵侍奉在侧,先帝得天下后,陛下戍守边关抵御契丹,于先帝,陛下有辅佐之功,更尽臣子之责,哪怕后来魏博起兵,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反,可即便如此,陛下未曾害先帝性命,先帝也未曾死于陛下之手,哪怕先帝在世,只怕也不会怨恨陛下,而是会堂堂正正和陛下决战,冯某身为臣子,不知有何可怨恨陛下的?”

李沂冷哼,“我就不信你不会觉得他李嗣源在魏博起兵是早有预谋!”

冯道顿时笑了。

李沂有些恼怒,“你又笑什么!”

“从我追随先帝(李存勖)起,我就认识陛下,十多年来,他李嗣源是什么人,我冯道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冯道对先帝一颗忠心,他李嗣源对先帝更是一片肝胆,若说他李嗣源有二心,我冯道第一个不相信!”冯道掷地有声的说。

屋外,李嗣源刹时感动的老泪纵横,可道果然不曾怨他!

当即忍不住推开门,大步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