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说着,又赧颜道:“说起来让陛下耻笑,那件事过去之后,臣后来想起来还是后怕得很,接连两宿都睡不踏实,如果今后再遇到这样的事,臣恐怕就没有那个胆量敢出头了。”
李隆基笑道:“朕不会耻笑你的,如果秦少郎君现在大义凛然地说出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朕反倒不会喜欢。秦少郎君越是这般诚实,朕越是喜欢,因为越是危难之时的自然反应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来,何况在生死面前,人有后怕之心也不足为怪。”
李隆基说完,又道:“既然秦少郎君和大郎是生死兄弟,是对我李家有恩之人,那就不同于外人了,那秦少郎君就再添一副碗筷,一起坐下陪朕和几位爱卿薄饮几杯吧!”
秦钺装出一副既受宠若惊又十分慌乱的模样道:“臣乃一介布衣草民,怎敢与陛下和各位王公大臣们相对而饮?陛下,您就是给臣八个胆子臣也不敢啊!”
李隆基道:“今日乃是私人场合,并非在朝堂之上,秦少郎君就不要有那么多顾虑了。”
李隆基右手边的姜皎也道:“是呀,秦少郎君,既然陛下让你坐你就坐吧!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话已出口,如果你不肯坐,那可就是对陛下的大不敬了。”
“这……”秦钺把目光投向李嗣恭,满脸都是为难的样子。
李嗣恭也道:“寒兵兄弟,恭敬不如从命,既然陛下让你坐,你就坐吧,我想陛下肯定是还有话要和你说的,如果你老是站着回话,我等用起这酒菜来也不自在。”
秦钺勉为其难地道:“那就请陛下和各位王公大臣恕小子不敬了!”
秦钺并没有选择和李隆基他们一样的方凳大椅,而是让一名侍女搬了一个矮一些小脚凳过来,在最下首坐了,他这样做就是想在李隆基面前尽量表现得诚惶诚恐一些。
等秦钺坐好后,大家继续一边饮酒吃菜,一边说话。
三杯酒过后,李隆基再次道:“大郎,刚才朕已经说过,朕很喜欢秦少郎君烹饪的这些美食,可朕是皇帝,也不能天天跑到这宫外的酒楼里来用膳,这既不方便也会影响到秦少郎君这酒楼的生意。朕想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朕经常吃上这些美味的食物。”
李嗣恭道:“陛下,这有何难?如果陛下想随时都能吃到这些美食,让秦少郎君进宫去调教一下尚食院中的那些御厨不就可以了!”
李隆基看向秦钺:“可秦少郎君不是说了吗?他这些烹饪方法都是些密不外传的独家秘方,朕怎么可以凭借朕的身份和权势压人,让秦少郎君把这些秘方交出来呢?”
秦钺终于明白了,看来这李隆基还不是一般的狡猾,敢情绕了这么半天,还对自己这么客气,原来是有求于自己,是想让自己交出烹饪食物的秘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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