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出征(1 / 2)

深山渡口 绯啊妤 2454 字 2022-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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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杭鸣谦冲着杭启明大喊,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情谊之意,“就算母后不是你的生母,可你也不能这样对她啊!”

杭启明刚朝太后迈开步子就被他吼得愣在了原地。

“我...”他一时间不知道能对三弟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三弟喊着传着太医,径直略过他,手忙脚乱的将太后背出大殿。

“祁王殿下还是先请回吧。”

皇上没有招待祁王,只能由福娘无奈的引路。

福娘知道如今掌握实权的是祁王,而皇上已经挂了空名,身边支持的大臣没有几个。若是没有太后娘娘来重新稳固地位,等五天之后皇上让位,就无力回天了。

原以为只是兄弟之间的权力之争,但眼下看祁王难得一见的慌乱神色,全然没有胜利者的姿态。况且就算是太后娘娘想要助皇上一臂之力,也不见得能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抗衡先帝指任的祁王。

祁王若是真想来炫耀或是阻止太后,实在是有些多余了。如此一想,福娘也不知道祁王究竟是为了什么。

“殿下。”连山轻轻拽了拽祁王的衣角。他知道现在祁王心里不好受,可单单留在此处也不是个办法。

杭启明在原地立了半晌,好容易平复了心情,攥紧了拳头转身跨出殿门。

“母后,好些了吗?”杭鸣谦守在太后身边,等太医为她扎了针灸开了药离开之后,用毛巾轻轻点去她额角渗出的汗珠。

他没有想到母后会突然回宫,只是一得到消息便急忙赶来,却没想到还没进门就看到母后摔倒在地,而大哥就在殿上站着。

洛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中掠过万千感慨。

“本宫记得你小时候,有一回发着高烧......”她笑着陷入回忆,张着苍白的口说着过去。

“母后,”杭鸣谦知道太后要说什么,咬了牙打断她的话,“我不想继续做皇帝了。”

洛絮先是没想到自己向来乖巧懂事的儿子怎么会突然打断她的话,而后更是震惊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说什么?”她顾不得头痛难忍,坐起身来质问眼前这个自己用尽所有精力养大的孩子。

杭鸣谦没敢抬头看她,还是同小时候一样懦弱。但不一样的是如今他想要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我说,我不想做皇帝了。”

皇帝这个词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诱惑力,也没有一般百姓听到时油然而生的震慑力。这两字于他而言只象征着压力和囚禁。

言行被成千上万只眼睛盯着,自由被至高无上的权力禁锢。人人所向往的人上人还有荣华富贵的生活,却是他用所有的童年和青春换来的,也是他用精神上的压迫和肉体上的血液浇灌铸成的。

不知从何时起,每在那龙椅上多坐一刻,他就觉得手边的奏折、身后的诏书是要变成妖怪将他吞噬一般。如坐针毡,苦不言堪。

最可笑的是人人都说他是天底下最享受的人。坐拥后宫三千佳丽,享不尽食不完的山珍海味。

可又有谁知道,后宫佳丽他甚至多半都没有记住名字,自己唯一心爱的皇后却终究心属他人。美味佳肴再多,无亲近之人的陪伴,还是不如山肴野蔌甚至粗茶淡饭食之有味。

他是一代帝王,却是孤独的,失败的。

洛絮气得发抖,愈发觉得胸口发堵,头侧更是像被人一榔头敲碎般疼痛。她印象中的谦儿原不是这样的,怎么才离宫半年,竟让他有了如此大的逆反心理。

“自从见到了那个边璐茗,你就真是神魂颠倒了你!”她举着胳膊指着杭鸣谦的鼻子,破口大吼,情绪激动。吓得周围下人都纷纷跪下,不敢出一声大气。

“与璐儿无关。”杭鸣谦像个做错了事认着错却依旧犟嘴的小孩子。

“皇上您少说两句吧。”福娘实在是担心太后的身子被皇上气倒,也担心皇上会连太后也得罪彻底。

若是没了太后,恐怕这宫中便再没有人能帮皇上了。大臣们向来都是墙头草,只要有一定数量的人做了某一选择,剩下的人必定会跟随多数人,也不论究竟是谁对谁错。

随波逐流是人们的常态,他们还把这种常态叫做明哲保身。

虽然福娘知道皇后娘娘真的很善良,但福娘也不否认可能是皇后娘娘唤醒了皇上心里向往的宫外生活。

福娘是看着皇上从小长到大的,他本就喜欢封畿林的清净自然,也爱沙漠的辉煌壮丽。每每见到皇上从宫外回来,神态与笑容总是比从早朝或是养心殿回来时要舒展得多。

但皇上的身世,太后对他寄予的厚望都不允许他能够按着自己的想法,自由自在的活着。

福娘想到这里突然停下,目光和皇上还有太后一起挪到了寝殿的门口。

“祁王殿下。”所有人的毕恭毕敬的行着礼,除了正猛地抚着胸口的太后和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皇上。

“其他人都先下去吧。”杭启明挥了挥手。待旁的人都离开之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后床边,跪在了那个间接害死自己生母的女人面前,给那个亲手杀害父皇的女人叩首。

他清楚父皇当年祛寒所用药物中的川乌被人换成了草乌,也知道父皇当年在用药时喝下了如今太后送去的麻黄水。

“厝县是杭洛国周边最安静,风景最好的城市,也是路最平坦的地方。给太后养身子,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杭启明没有起身,依旧是跪着。

他没有道歉,也没有让步,还是说着要送太后出宫的事。

杭鸣谦听得有些懵,这才知道了母后生气的真正原因。

“宫中寒气重,空气浊。若是太后再留在宫中,想必定是不利于根治疾病的。”杭启明说着,“太后既然已经到了安生修养的时日,就可以离开这宫里去寻稳定了。”

“本宫走不走与你何干,本宫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宫里!”洛絮举起手就要扇上去,却没想到被杭鸣谦胳膊一抬,结结实实的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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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他紧紧握着太后的手腕,“大哥说的疾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杭启明反倒有些意外。既意外三弟为他挡住了那一巴掌,也意外三弟竟不知道太后已身患重病之事。

洛絮抽回自己的手,神色慌张。

“既然太后不愿说,就由儿臣代劳吧。”杭启明刚要将真相道出,就被太后再次打断。

“本宫还轮不到由你代劳!”她一掌将跪着的杭启明推倒在地。

“你本就是一庶子,同你那贱婢母亲一样,骨子里就是下人的料。好好的皇子不做偏要学医药。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你凭什么跟本宫的谦儿比?你凭什么......”

“够了!”

杭鸣谦一声怒吼,吓得洛絮说不出话来,也吓得杭启明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将自己挡在身后的人。

杭启明突然感觉他很熟悉,又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