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要离开杭洛国的时候,沈谧还是听了鸣儿的话,回了一趟丞相府。
“毕竟当时在最关键的时刻,父亲还是选择了站在我们这边。虽然其中可能掺杂着别的原因,但不管怎么说,咱们到底还是一家人。”雀鸣耐着心,不想让沈谧和沈丞相的关系闹得太僵。
沈谧有些感动,只因为鸣儿仍旧叫沈丞相一声“父亲”。
当时她怀有身孕的时候,父亲和大夫人一同来他们府上闹,险些出了意外。尽管如此,鸣儿仍旧不计前嫌,将父亲当作家人。
沈谧不想让鸣儿心中失落,便还是点点头应下了。
其实他知道自己和父亲的关系,相比起其他的兄弟姐妹,始终是疏远的,更何况如今秦家已经大势已去,想要东山再起也是十分困难。
没有了母家的照拂,也没有了官爵的加持,沈谧终究只是沈家的庶子。
但鸣儿说的对,他同父亲到底还是“一家人”,不论生死都是沈家的。所以当时沈谧参与甚至是领头了改革之事,父亲不论是出于亲情还是出于自保,都不得不站在他这边。
因为这场仗如若打输,败得不仅是他沈谧的光彩和颜面,是连着整个沈家都要遭殃,父亲自然难逃教子无方的罪责。而若成功,父亲总不能再从旧治随风倒到新治里。
于是权衡利弊,父亲必然会选择拉拢更多的人,推动更多的声音一起推动杭鸣谦下台,以保证他能够明哲保身。
细细想来,这次能够全身而退,多少还是靠着父亲帮了很大的忙。因为单凭他沈谧一人的人脉,完全不够拉拢那么多的人心一起去做如此庞大的抗议。
鸣儿虽然肯定没有想得这么多,但她说得也确实在理,即便曾经有些隔膜,可他们终究是一条血脉的父子,在最关键的时刻,父亲选择了自己。
马车在丞相府门口停下的时候,沈谧看着大门从以前的漆红色变成如今的暗红色,岁月可不管是谁的门,一切都按着时间的步子留下斑驳的痕迹。
雀鸣在去之前还专门打听了沈丞相的喜好,让明月姑姑准备了一箱子的名贵茶叶,甚至还亲自去秦楼向玄序讨了些西域来的。都用精致的小盒子装好,把红茶绿茶白茶都分好了类。
虽然不知道沈丞相会不会喜欢,但好歹走了心的礼物,想来他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很绝。这样退一步,也就算是能让沈谧和他的父子关系有所缓和了吧。
她这样想着,同沈谧一起在前厅等着沈丞相出面。
雀鸣时不时往往门口,又抬起头看看沈谧的脸色。尽管没有很大幅度,但沈谧还是能捕捉到她不断摩擦的手掌。
沈谧抓住她在衣服上擦着汗的小手,想让她不用这么紧张。
“诶,一会儿见到父亲,你不要顶嘴噢。”雀鸣被他轻轻抚摸着手背,还凑到他耳边小声叮嘱他。
沈谧保持着靠近她的姿势,浅笑一下,点了点头。不过是见自己的亲生父亲而已,倒也不必弄得好像要去祭拜祖先一样隆重。
他这样想着,偏过头看了一眼她抿着的嘴唇。
可能如今在她心里,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事情了吧。
沈谧渐渐的又收回了笑容,垂下了眼帘。心中有些荣幸,更多的是难过。
明月姑姑又一次俯下身摁住了夫人抖动的腿,微微皱眉,对她摇了摇头。
雀鸣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挠了挠头发,指尖还不小心牵出一缕发丝。
其实她平日里是没有抖腿的习惯的,只是现在不知为何就莫名的紧张。她很担心沈丞相这么久没有来,是不是不想见沈谧,又或者是不想见她。毕竟当时在沈府,是她差点伤了大夫人。
虽然那段记忆雀鸣到现在也没想起来,但人人都是那样说的,必然不会有假。
这样一想,就算是碍于大夫人的脸色,沈丞相不来见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的。
“少爷,少夫人,”丞相府的管家来到前厅传话,“老爷让二位移步祠堂。”
雀鸣其实一时间都没反映过“少爷”是在叫沈谧。她抬眼看了看身边沈谧,他好像也有点诧异。&#29306&#22914&#32&#57&#98&#122&#119&#46&#99&#111&#109&#32&#29306&#22914
可能是许久没有人如此称呼他了吧。
雀鸣拉住沈谧的手,牵绊住他径自向前的步子,微笑着向管家微微颔首:“烦请管家带路。”
本来随丈夫一起回自己家的祠堂,应该是不必由下人带路的。但如今雀鸣对于沈丞相是否愿意接受自己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还没有底。相比起先入为主,还是退一步将自己作为客,合适一些。汜减 7 5zh o*n gw en .co*m 汜
沈谧有些惊异于鸣儿思虑周到。
原来她真的长大了。
他将鸣儿的手置于自己的手臂间,让她挽着自己。在过去的路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想让她放松些。
雀鸣也捏了捏沈谧的胳膊,抬着头对他眨眨眼睛。
明月姑姑早已习惯了两人这些小动作,倒也是熟视无睹了。反而是前面领路的管家,他已经已经有些佝偻的腰背,让明月姑姑心中不禁感慨时光飞逝。
想当年她随沈三夫人一同嫁入沈家的时候,管家还很年轻。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打理,事无巨细,莫不归之。芈何 75zhongwen.com 芈
如今只是一晃,都过去二十多年了。
不仅她的眼角爬上了数不清的细纹,就连曾经雷厉风行的管家,腿脚也有些不便了。岁月还当真是无情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父亲。”到了沈家祠堂,沈谧和雀鸣一同向沈丞相行了礼,再得到回应之前,两人都没有起身。
沈丞相背对着日光照进的门口,面对着排列整齐的牌位,在祠堂的满壁烛火下显得有些沧桑,昏黄的白烛光勾勒出他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