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剑山搔了搔头,心道:“这人怎么问得这么多?”嘴上却依旧说道:“这是我媳妇。”那女子颇感惊讶,问慕容瑶:“他待你好吗?”慕容瑶一愣,扭头瞧了瞧韩剑山,有些发懵,心道:“这可怎么说?”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且实话实说,我替你做主。”韩剑山颇感不耐,暗想:“这人怎么管的这么宽?”却又不敢出言反驳。慕容瑶想了想,心道:“他……他初时对我是不大好的,可是现在对我很好。”“那就好。”那女子微微一笑。她对韩剑山说道:“孩子,你要是想学剑术,就来情缘崖找我。”顿了顿,又道:“你要好好待她,生个大胖小子,你父亲泉下有知,也得含笑了。”韩剑山心道:“什么叫我父亲泉下有知?那我母亲又是谁?”刚要开口想问,却见那女子已向李乘风道了别,飘然而去。慕容瑶问道:“韩郎,那是你姐姐吗?我看你二人长得很像。”韩剑山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她似乎知道我的身世。”李乘风缓缓走来,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韩剑山摇了摇头。“她就是那剑皇,韩茹春。”李乘风正色道。“怪不得!”韩剑山恍然大悟。“能吓跑司徒海的,除了她还能有谁?”慕容瑶忽然说道:“韩郎,你姓韩,她也姓韩,难道她真的是你姐姐?”韩剑山一拍脑袋:“是啊,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又问李乘风:“李掌门,她真的是我姐姐?”李乘风摸着胡子,想了想,说道:“这个我倒不太清楚,只是她当年嘱咐过我,叫我教你些剑术,那便是八年之前,你我在蝴蝶海的那段日子了。”韩剑山心下已有计较,日后定要去情缘崖找剑皇问个清楚。他对李乘风说道:“李掌门,如今各大势力已经下山,我便也走了。”李乘风拱手道:“韩小友,危难之时,你能来相助我天剑山,可见你是个重义轻生的好汉子,日后有难,来我天剑山便可。”韩剑山道:“李掌门这是哪里的话,当年若不是你悉心教导,我怕是没有今天这番成就。”说罢,拱手道别,带着慕容瑶下山去了。李乘风目送他二人一路远去,回头望了望这破败不堪的天剑山,不禁苦笑。天剑山没有个十年八年,是万万恢复不了元气的了。韩剑山二人一路作伴,在山下游荡。两人虽已有夫妻之实,却是刚刚定情,都很羞涩。二人在镇子上买了匹马,韩剑山抱着慕容瑶,坐在马背上,一路东游。韩剑山自小无父无母,七八岁时便在街上厮混,常常受人欺辱,长大之后,与李乘风处学了剑术,倒是没人敢欺负他,只是孤身漂泊,四海为家,虽然潇洒痛快,但夜深人静之时,不免孤独寂寞,夜长梦多。这时他怀抱美人,只觉如梦如幻,不知云里雾里。慕容瑶受他强暴,虽然已委身相与,可毕竟心有隔阂,这一路上韩剑山与她谈天说地,慕容瑶只觉韩剑山幽默风趣,峡谷柔性,不禁情种深种,只感和韩剑山在一起时,才最快乐。当初,韩剑山为了躲避七杀堂的追杀,一路逃窜,可这时就连七杀堂的堂主都叫自己给掳了去,却忽然没了目标,不知该身往何处。他问慕容瑶:“你还要回七杀堂吗?”慕容瑶摇头,说道:“那个地方我是不会回去的。”韩剑山皱着眉头,心道:“可如此一来,我又能去哪里?”他流浪了许多年,早想有个归宿,只是他并不知道归宿在何处,或许只是草屋一间,薄地三亩,平淡地走完一生,可他却又身负重任,前太子临死时托付给他的事情,还没办到,又想考究他的身世来历,这时他心中千般思绪,愁肠百转,不禁怅然若失。慕容瑶轻轻地抱住了他,靠在他的怀中。韩剑山叹了口气,轻抚美人长发,叹道:“天下之大,何处为家?”慕容瑶柔声道:“你走到哪里,我都跟着你。”韩剑山豁然长叹,一拍马鞭,纵马飞驰而去。一路东行,过湖口,越飞涧,到了灵州境内,已过得半月。这些时日两人每日亲热,各觉欢快,韩剑山花钱向来大手大脚,这时口袋里盘缠将尽,韩剑山便去官库盗银,他留下慕容瑶,只身前去,不一会儿,便盗来几百金币,那慕容瑶抿嘴笑道:“没想到你这盖世英雄居然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传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韩剑山哈哈一笑。他天剑山一战成名,这时大街小巷已纷纷流传,成为佳话。二人行到沐霖郡外,到了一个小村庄中。韩剑山二人牵马步行,往村中走去。村中道路崎岖,窄而泥泞,极为难行,其中错路交叉,外人进了定会迷路,慕容瑶一时转悠得迷迷糊糊,不知东南西北。韩剑山哈哈一笑,拉着她的手,一路前去。蜿蜒九曲,也不知走过了多少岔路,二人来到一酒庄门前。慕容瑶见那酒庄破败不堪,老旧的木门上尽是蜘蛛网,想是穷乡僻壤,年久失修,韩剑山拉下门环,“咚咚咚”敲了三声门。没过多时,就听门里有人喊道:“山上高山,薄雾青烟昼!”“这是什么意思?”慕容瑶一头雾水,不知那话何意。却听韩剑山朗声说道:“海底碧海,浮云素月明。”那人道:“朋自远方来,来者是客,一壶浊酒煮英雄。”韩剑山笑道:“人于高处斯,斯文为家,半纸浓墨画江山。”“好!”那人赞了一句,说道:“今日酒水已经卖完,还剩一坛,需得三白金币,你买不买?”韩剑山答道:“先下身上钱不大多,只有八千,你可卖吗?”“朋友请进!”那人说道。大门敞开,慕容瑶只见门内金碧辉煌,宫阙楼阁数不胜数。她心道:“原来里面竟有这般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