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拒绝即是视同宣战(1 / 2)

神之使 月雨 6467 字 4个月前

星期二下午,利用空堂到书局找书。

说实在的,都已经到学期中了,土壤学的教授还开书单出来,真是过分;不过,为了这个必修且一旦没过就会挡修的重要课目,还是得乖乖配合。

所幸在专作本校生意的旧书摊中,找到了教授的指定教材,不是二手书,而是生意人自行复制的影印书。这种书可比原版的书本好多了,不但去芜存菁,而且还有加上学姊(因为字蛮秀气的,所以就当是学姊了)的手写要点,比新书便宜又好用。

不过,这也令我怀疑店家与教授是否有“学商勾结”的事实。

书本找到后,原想四处溜跶一下,可是,身边的丝丽儿却不停地咬我的耳朵,要我回去特训。

说什么“为人师表”,运用风身的技巧要是被学生追过去,就丢脸了;还说,以我目前的能力,根本没资格教人。虽然她说的话蛮贴近事实,可是,听起来还是很刺耳。

总之,在丝丽儿的耳提面命之下,我只得乖乖地返回宿舍特训。

走向归途的路上,脚步特意放慢,还不时地东张西望。

丝丽儿看我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就教训道:“看也没用。你又没钱可以花,多看多痛苦而已。就好比这家咖啡厅,最低消费就抵得过你平常两天的伙食费。如果你真的舍得,我倒很乐意陪你进去看看。”

丝丽儿说得没错,手上这本额外的开销确实让经济状况不好的我雪上加霜。现在的我确实没闲钱可以享受,可是也不用说得这么明,太伤人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没听过‘人类因梦想而伟大’这句话吗?虽然我现在没有多余的钱,可是还是得培养高贵的气质。看看裏面悠闲啜饮的人,可以砥砺自己,让自己有努力的目标,有朝一日,也可以抬头挺胸地踏入这家店。”

丝丽儿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又道:“这就是你的梦想吗?还真渺小,在一间小小的咖啡厅消费,也能当生活的愿望……”

“比喻啦!只是比喻啦!我的意思是,希望有朝一日不用为了生活而汲汲营营,可以像裏面的人那样悠闲地度过美好的午后!”

丝丽儿又看了看我,然后转向咖啡厅,指着裏面问道:“原来你喜欢在午后跟人大吵大闹?”

咦?什么跟什么!

顺着丝丽儿指的方向看去。真是不巧,怎么正好有一对客人在裏面吵架。

啊!不对,那……好像是伯仁和陈鸿儒!他们怎么会吵得这么凶?

会是他们吗?这两人不是蛮合得来的?怎么会吵成这样!

啊!伯仁离座,走出来了。

这……快躲起来!不对我干嘛躲?又不是在偷窥,也没做坏事,没理由要躲啊!

伯仁余怒未消地走出来,见到了我。

“嗨,真巧。你来喝咖啡啊?”

“嗯,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心虚地应道:“我?出来买这个啊,都是系上的恶质教授,没事还找麻烦,说什么期末考的题目没好好研读这本书,就拿不到五十分,所以就特别出来找书。”

伯仁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看了看伯仁,又把目光移向店里。透过深棕色的玻璃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是室友的长相还不至于会弄错。

我试探性地问道:“呃,这个……你好像在生气耶?在生陈鸿儒的气吗?”

伯仁有点烦躁地说道:“不……嗯,也不是啦!你看到啦?”

我心虚地点点头。不对,我干嘛心虚!他们吵架又不是我引起的,只是很不巧地撞见而已,没理由要为他们的吵架负责吧!

“你在跟他吵什么啊?好像吵得很凶的样子……”

伯仁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敷衍性地应道:“没什么,只是有点争论而已。”

基于我对伯仁的了解,他好像在隐瞒什么的样子。也许是介意我的立场,毕竟我正好夹在他们两人之间。想要更换室友,至少也要等这学期结束;不过,宿舍的床位一年才编一次,除非正好有人搬离,或者有人私下决定好要交换寝室,否则是不会改变室友的成员。要是我的室友与我最好的朋友处得不好,也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只是很怪,之前伯仁与陈鸿儒不是处得不错,而这两个人都称得上是成熟稳重,有什么事会让他们吵成这样?

这时陈鸿儒也走出咖啡厅,一踏出玻璃门,见着我与伯仁,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又亲切地说道:“啊?小武,这么巧……你去买啦?真是的,不早说,不然就请你顺便帮我带一本回来。”

“你不用买啦,咱们共用一本好了。反正上课也不用这本书,既然只是指定的研读教材,共用即可。”

“那就谢啦!”

“不过,你可要用心研读,我等你画重点喔!”

“哈,那有什么问题。”陈鸿儒虽然在笑,可是笑得有点尴尬的样子。

伯仁与陈鸿儒两人心中果然有芥蒂,真是难搞的状况。

这时伯仁却搭上陈鸿儒的肩笑道:“小武以为我们闹翻了,你说呢?”

“没这回事啦!”

虽然两人互搭肩膀,状似亲密,可是在我眼中,却像是敌对政党的头头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参与同一个活动,然后双方都口出言不由衷的好话,表现出落落大方的模样。

“没错,我是与他起了一点小冲突,不过,那只是在遗传学见解上的歧见,下次你可要准备更具说服力的科学证据,不然是辩不过我的喔!”

陈鸿儒随之附和道:“这次算你好运,不过科学是越辩越明。你放心,下回一定让你心服口服!”

两人虽然这么说着,可是我就是觉得怪怪的。虽然说,他们对某些学科都有共通的兴趣,可是约在咖啡厅讨论这种硬邦邦的东西,实在有点怪怪的。而且,陈鸿儒言词闪烁,像是在隐瞒什么。

两人状似亲密,像在作戏,可是我也找不出他们非要演戏给我看的理由。因为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值得他们为了避免我挂念而合力演出这出戏。

“那么,我要去学校,先走一步了。”伯仁说了一声就与我们分手道别。

“拜拜……”陈鸿儒不忘以友好的态度向伯仁道别,然后转向我问道:“我要回宿舍了,那你呢?”

“我也是。”

“就一起走吧!”

“嗯,那个……”

“怎么?”原本想问他们在咖啡厅里是在吵什么,可是再仔细想一想,要真的像他们说的,只是争论遗传学上的观点,那陈鸿儒的说明我也听不懂;如果那只是藉口,我再问也只是自讨无趣。

最后,也只有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没什么,走吧……”

回到了宿舍,陈鸿儒习惯性地到旁边的信件柜巡视,我则负责顾电梯。

陈鸿儒因为有订科学月刊,好像还有交笔友的样子,所以常常会有信件。而我除了广告信函外,好像还没接过任何一封信。所以啦,也不会过去注意信件柜的内容物,反正一楼的信件柜是以寝室为单位,陈鸿儒向来是将所有信件全带回寝室,再转交给其他的室友。

看他又带了一小叠信件走来,我就说道:“又是一堆给杨凯子的广告吗?”

陈鸿儒随手翻阅,然后无可奈何地说:“差不多,手机帐单、信用卡帐单、邮购会员,还有这什么……健身俱乐部?嗯,总算有一封有用的信。”

翻了大半,陈鸿儒才抽出其中一封,收到自己的书包中。

杨白华的那些信,还真的像是垃圾一样,有大半是来自各方的广告,大部分他连翻都不翻就送到资源回收桶去了,少部分则是看了两眼就抛诸脑后。反正那些帐单对他而言,只是没什么意义的数字,唯一的功能只是提醒他打电话回去,叫家里的人将存款补足罢了。

“呦,真难得有你的信。”

“咦?我看看……”

确实是很难得,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喔?还一次来两封呢!”

“真的还假的?”

接过信封,一张是淡蓝粉色的信封,上面的字蛮秀气的。另一封则是粉红烫金的印刷字体。虽然风格完全不同,不过巧的是,都没写上寄信者的住址,让我无从判断信件的来源。更怪的是,那封烫金的信件没贴邮票。

陈鸿儒好奇地问道:“谁寄的啊?”

“我也不知道……”

陈鸿儒突然贼笑道:“是吗?这封很像是女孩子寄来的,该不会是某位仰慕者的告白信函。而另一封倒像是邀请函。综观看来,八成是在走桃花运了。”

“哈,怎么可能……”

我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不过,心中却正在暗爽。

收到疑似情书的东西,当然高兴,不过,这到底是谁寄来的?

回到寝室后,东西随便一扔,马上把信封拆开。

带着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将折成三折的信纸打开。

笨小武:其实我并不想写信给你,可是又没胆子直接告诉你。虽然希望能当面跟你说,可是又害怕你不愿意见我,最后只有把我心中的话写在纸上告诉你。

那天是我的错。我想过了,也彻底检讨过了,是我太冲动了。在火车站前那样对你,你一定生气了吧……

看了几行,就马上跳到最后面,上面的署名果然是“王洁宜”。

她写信来道歉了。

一直刻意逃避的问题,到了今天竟然出现这种转折,她竟然主动低头写信过来道歉!这不是我印象中的她会做的事情。洁宜应该是更直接、更坦率的女孩,写信这种扭扭捏捏的事情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

再翻回最前面,重头再读一次。内容大致上是为了向我道歉,请求原谅的同时也希望与我合好。

信看到了一半,她的语气渐渐改变,好像带有不甘愿的味道,好像写这封信对她而言很委屈的样子,同时也带有怪罪的味道。当然她的怪罪并不是真的在责怪我,而是有种拉不下脸的意义;也就是说:我都已经先低头,要求要与你和好了,你还想要怎样的意思。

看完了信,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高兴当然是高兴。可这明明就是道歉信,怎么写到后来,还怪我让她觉得对不起我,还让她写信来道歉。不过,这才像是洁宜啦!要是她从头到尾采低姿态地说对不起,那我才要担心。

既然洁宜已经主动认错,身为堂堂六尺之躯的男子汉当然要有所回应。到了晚上,再打电话过去说几句好话,把心结解开。

看完了信,陈鸿儒就好奇地问道:“怎样?是哪个女孩子写的情书?”

“不是啦,这是道歉的信。”

“道歉的信?”

我解释道:“前一阵子,我不是被联谊的女孩子打了一巴掌吗?现在对方充分反省后,写信过来道歉,并且要求和好。才不是什么情书。”

“是这样吗……”陈鸿儒似笑非笑地说:“如果对方不是非常在意你,没理由会特别写信来道歉。这可是大好机会,我没记错的话,她是兰心学园的学生,就由你打先锋,为我们建立通往与兰心学园的美女们交往的康庄大道。”

“你也太夸张了。我跟她只是童年玩伴,她会求和是很正常的事啦!在我们老家那种乡下地方,可是很重视人情这种东西。除非她不打算回家乡,不然,与我好好相处是有其必要的事。”

“是吗?你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陈鸿儒的话让我感到相当棘手。

与洁宜保持纯朋友的交往,一直是我坚定想要维持的事情。虽然种种迹象显示,她可能对我有意思,可是我不敢多想。她可是大伟的妹妹耶!追大伟的妹妹这种事,我光是想象就觉得危险,况且洁宜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我想,她一定是基于同乡多年在一起的情感,不想因为小小的误会破坏多年的友情。一定是这样的……

陈鸿儒看了看我,用老气的语调说道:“你可要想清楚,把立场表达清楚,不然到时候伤害了人家。我没记错的话,那位女孩可是空手道社社长的妹妹。”

“我知道啦,所以我坚决严守朋友的份际啊!”

“看来你还是搞不懂,算了……另一封信又是什么啊?好像是对方亲自送来的,你是不是结交了什么有钱人,不然怎么会有那种信?”

“我,有钱人?可能吗?会不会是对方弄错了,如果是哪方富豪的邀请,要找的也应该得是杨凯子才对。”

“总之,先打开来看看吧!”

把信拆开,裏面果然是一张邀请函。除了时间、地点,还有位置的简图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讯息了。

在我身旁的陈鸿儒看了看,就道:“神秘的邀请函。连个署名也没有,真没礼貌。”

看了看,我也觉得很怪。不过,怪的不只是信件的形式,总觉得这张邀请函还有别的讯息,并不是这么简单。

待在一旁的丝丽儿突然问道:“那个赤帝是什么东西啊?他为什么要请你过去吃晚餐?”

赤帝?吃晚餐?上面什么字也没写啊?怎么会……

啊!丝丽儿看得到,我却看不见,那么……

我急忙使用灵眼再看一次。

果然,我就觉得这张邀请函还有什么东西,原来上面还有用灵力写的文字:诚邀,共进晚餐,与君一谈。

另,拒绝即是视同宣战。莫让吾等失望。

简单的两行字,让我流下了冷汗。会用灵力信的家伙,很明显,不是靖安会的人,就是靖安会的敌人——选民。怎么看都是选民的机会较大。

只是,我与选民有什么好谈的?他们邀我是陷阱,还是真的有话要跟我说?

星期四,两天后的晚上,他们到底有什么企图?我真的越来越不懂了。

悠扬的乐声在我耳边飘荡,在乐声之中,我的心思飘浮不定。星期四,进到大学后我唯一期待的日子,可是我却不喜欢今天的到来。当然不可能会讨厌在国乐社里欣赏玉芳学姊的演奏,只是,再过一个多小时后的邀宴,却使我心烦不已。

不论是与那位自称“赤帝”的选民共进晚餐,亦或是逃避不参与,都不是好事。

这场晚宴无疑是场鸿门宴,去,等于是把自己送入虎口;不去嘛,对方都已经表明立场。既然他们能把邀请函送到宿舍来,那么,以选民的能力,要对我进行伏袭或暗杀,都不困难吧?

我曾经一度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靖安会的人,不过,只是想一想罢了。

告诉他们又怎样,难不成要请求他们的保护吗?已经屡次拒绝加入这个团体的人,怎么有脸向他们提出这种要求;况且,要是真的有保镖这种生物待在我身旁保护我,那我才真的会受不了呢!光是想到可能由九纹龙那张嘴放出的谣言,就叫人不寒而栗。再说,像我这种要身分没身分、要地位没地位的穷学生,身旁要是跟着两位虎背熊腰、穿着黑衣装、带着黑墨镜的人跟在身边,这会是怎样的景象?如果因而被人指指点点,不用等到选民前来偷袭,我就会先疯掉。

在我忧烦不已的时候,耳边的音乐突然停止了。

虽然我没有很专心地欣赏学姊的演奏,不过,我还是知道这首曲子尚未结束。玉芳学姊却在收拾乐器,不打算再继续演奏。

看了看手表,才六点半。

“怎么了,学姊今天有事吗?”

她摇摇头道:“不,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为什么……”

她将琴收好,锁上之后,才坐到我前面,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如果只是练习的话,也不差这一点时间;如果是为了让人欣赏,而听众却神游他处,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弹下去。”

“啊,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只是你有什么烦恼吗?”

学姊温柔的话语带着抚慰的魔力,让我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可惜,我不能将烦恼向她倾诉,如果让她卷入与选民的纷争之中,就算是死,我恐怕都无法原谅自己。

玉芳学姊又关心地问道:“是那三个小家伙吗?”

佳琪、士谦、哲仁……

提到他们三人,就觉得愧对学姊。是我把他们弄到靖安会的,虽然我曾力阻他们的加入,可是,那一天晚上,如果不是我的关系,也不会出现一个暴乱的选民,那么他们最多只是与混混们打一场架。因为我多余的关心,才引出藏在那里的选民,不但让哲仁忆起惨痛的回忆发狂,还让士谦与佳琪的风身觉醒,更让他们与靖安会有所接触而加入这个危险的地下组织。

“我后来听说了。他们似乎正处于叛逆期,行为也有些偏差。让你当他们的家教老师,一定很累吧?”

学姊关心的话语更叫我良心难安。

把这些可能拥有大好前途的年轻人推入无尽死斗的人就是我啊,因为我才让他们的行为更加偏差。这样的我哪有资格让学姊担心。

见我低头不语,学姊又道:“这样吧,这个周六我回去帮你训训他们!”

我慌张地应道:“不、不用了!不关他们的事……”

“不关他们的事吗?”

学姊似乎因而安心了不少,不过她又关心地问道:“你今天的心情真的很沉重,如果说出来也许会好一点,我愿意听你说一说喔!”

“这怎么好意思。”

学姊俏皮地笑道:“这也是为了我那三位伤脑筋的堂弟、堂妹,如果他们的家教老师一直处于心神不宁的状况不,我怀疑他们能得到多好的教学品质。”

我苦笑道:“是这样吗?”

能向学姊诉苦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只是……

不,也许可以。反正也不必把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而我也不用对学姊说谎,只要隐瞒部分的事就够了。

“我受邀一场不好受的餐宴,算是那种会让人消化不良的餐宴。”

“嗯。”学姊没表示什么,只是点点头,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如果去的话,一定会受到可怕的待遇;可是不去,那对方就有理由找我麻烦了。所以我很头痛,参加的话肯定会有危险,不参加也一样不会好过。”

学姊淡淡地说道:“那你就去吧!”

“咦!可是那等于是自己跳入陷阱之中耶!”

“这总比在这裏提心吊胆地自己折磨自己来得好。不论对方准备了什么节目,不去看一看也无法知道,去了也许还有反击的机会。可是逃避的话,只有让对方再一次逼近。反正不去也不可能会被放过吧?不如早一点面对现实,把问题解决。拖得越久,如果对你有利的话,那你也可以不要去。”

“给予反击吗?”

学姊点点头道:“我相信你可以的。再怎么说,你也是本校的空手道新星,还是我推荐给素姨的优秀人才。竟然有人想找你麻烦,你就让他们知道自己找错对象了!”

学姊这么说也没错啦,不过,前提是对方是跟我一样的“人类”才能成立。

如果对手是选民,那我拿什么跟他们对抗?

只是玉芳学姊的话还是有道理,逃避不能解决问题,问题迟早还是会找上门;既然逃不是办法,走这趟多少能得到有关对手的一些资讯。

“你心中似乎已经有答案了。”

“是的,我就走一趟好了。反正对方不见能把我给吃了。”

“那请加油吧!”

学姊温柔的笑颜好像一股暖泉,为我注入了活力,让心思难定的我有了挑战的信心。

与玉芳学姊告别后,我马上前往候车站,准备前往邀请函上所指示的地点。

待在肩上的丝丽儿好奇地问道:“你真的要去吗?”

“当然。”

“可是,你不是很讨厌选民?”

“是啊,可是他们又不会因为我的讨厌而消失;而且,我相信他们之中应该有可以沟通的对象。”

丝丽儿不大明白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知道,而是这么相信着。”

说这句话的同时,我心中想到的是那位豹女郎,如果是像她那样的选民,对人类就不会存有敌意了吧?希望这一次约我的选民,是拥有文化、能够理性沟通的对象。

下了公车,手上拿着邀请函,照着上面的地图,又步行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到达目的地。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栋拥有花园的别墅。这裏虽然已经不是市中心了,不过左右都是公寓、大楼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一栋花园别墅,总觉有些突兀。

我不知道在别人眼中,这栋豪华的大别墅是怎样的建筑,可是在我眼里,它可是不折不扣的典型鬼屋。虽然我知道一般人看不见,可是,在别墅阁楼尖顶上飘着疑似怨魂的白影,还有在玫瑰花丛中,闪烁着一对又一对的眼睛,整栋别墅则笼罩在一股异样的灵气之中。

看到这样的一栋房子在等着我,让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丝丽儿问道:“你确定就是这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