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靠近黑暗,只会把你自己导向黑暗(1 / 2)

神之使 月雨 6730 字 4个月前

它竟然偷袭我,选民果然是不可信赖的家伙。

它用美丽的谎言宣称帮助我,结果在我答应之后,竟是猝然偷袭。黑暗阴邪的力量打入心脏,顿时全身的力量好像被强力的吸尘器抽干一般:心脏的疼痛有别于一般的痛苦,这种痛苦太过剧烈,根本无法形容。

痛苦的来源是心脏,可是影响的层面却是整体性的。

负责运送血液的心脏如果受到干扰,无法正常运作,会怎样?我现在正体会这种痛苦,面临死亡的痛苫。

张开大嘴想要挣扎,想要呼喊求救,嘴巴是张开了,可是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我弓着身体,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口水由张开的嘴巴中流出,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

可是,在这个时候,我却又看到一幅令我难忘的画面。

长着一对美丽羽翼的小天使由空中坠落,掉在地上,就在我面前。她,丝丽儿,弹了一下,然后化为点点光晕消逝不见。

不!我在心中狂喊。

可是脑部渐渐缺气,四肢渐渐变得冰冷,意识也渐渐远去。我几乎无力反抗。

突然间,血气又上冲,或者不是血气,而是侵入心脏的黑暗之风,随着血液的流动,进入脑中。这些充满强大力量的“风”流入我的脑中,侵袭我的意识,就像汹涌的海浪不停打击我的意志。这些充满晦暗、哀凄、绝望、哭喊情绪的“风”,不但重击我的脑袋,也带来一幅又一幅既清晰又模糊的画面。

我看到了,是一出又一出的惨剧,很多人被屠杀。勇士们聚集起来,勇猛地向入侵的怪物攻击,英勇地战斗。可是,他们像稻草一样被那个巨大的身影打倒,它用最残忍的手段、最无情的方式,将勇士们打倒。它像名暴君,像个死神,带来一连串的杀戮与血腥,沉迷在虐杀的游戏之中,像是玩弄猎物的猛兽般玩弄着残存的勇士,用最惨的、最可怕的暴力折磨那些英勇战斗的人们。它带来绝望和无助。

我看到了。是一场又一场的悲剧,很多人被屠杀了。他们在临死之前痛苦的呐喊,发出绝望的喊叫。父母亲向可怕的影子哭喊求饶,不求保命,只希望用自己的性命保全孩子,可是残忍的凶手毫不理会地将孩子拖出来,就在父母面前把年幼无知小孩的心脏挖出。一个村子就这样被消灭了。

比起身体的痛苦,这些可怕的画面给我带来更大的震撼。这是由那位选民身上发出来的黑暗之风所传来的影像。

死亡是如此接近。恐惧不断地逼迫我。

最后我看到了,是那位可怕的凶手,一个面目狰狞、半人半兽的恶魔,人的上半身、虎的下半身,是它,我噩梦中的主角——祸虎。

“不!啊……”我狂叫着,用尽全身的力量。

突然间,源自心脏的束缚消失了。力量又回来了,身体又重新回到掌握之中。

唯一没有回来的是自我的意识。

有如当日情况的重演,我看到了我自己;或者说,我透过我的眼睛,用另一种角度看着这个世界。仿佛由双眼接收到的影像是电影的画画,我不再是我,而是躲在我内心深处、藏在灵魂底蕴的一个意识。

躲起来的我并没有对我的身躯下达命令,可是这具躯体却动了。狂暴地动了。

我,或者说是我的身体,冲向可恨的选民,不顾一切疯狂地攻击。

扑向它,那具人形的烟雾、黑色的火焰,快比闪电,迅如疾风。

可是它退得更快,我的身体只是迅如疾风,而它就是真正的疾风,一团随风而行的烟雾。好几次就要赶上它,就要追上狠狠地给它一拳,可是,与它的距离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冷静。”烟雾中传出了声音。是令人憎恶的声音,没有必要理会它,这个可恶的背叛者,除了死亡,没有第二条路容得下它!

“保持冷静,重新掌握自己。”烟雾中再度传出声音。我不管它,或者说,正操控着这具身体的另一个我,完全不考虑它说的话。

“你必须超越恐惧,凌驾恐惧,才有意义,掌握恐惧所激荡出来的力量才行!”黑雾中又传出说教的话语。

我,藏在的体内的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另一个我,正在操控我的身躯的我,却依然疯狂地追逐,企图抓住它、杀死它,将它化为灰烬……即使它是一团烟雾。

“小武,你办得到的!”熟悉的声音,是丝丽儿的声音。丝丽儿的声音?

这时我明白了,至少平常的我,藏在心中,蜷缩在灵魂深处的我明白了。我想要探出头,重新掌握自我,取回对自己的控制权。当我的意识一踏出心中深处的堡垒,企图掌握自我时,一连串的可怕情绪又狂涌而来。

是噬血,是杀戮,是一幕又一幕的血腥,是人类最深、最原始的恐惧,是临近死亡的黒暗。

于是我,那个保有自我的我,又退缩了。要面对的那些太沉重、太可怕,还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承受。即使我见过了死亡,见过了可怕的杀戮,也曾击败带来死亡、血腥的可怕选民;可是看过那一切,真实地目睹生命的消失,看到华美的少年被开肠破肚,看到年幼无知的少年被吞噬,亲眼目睹活生生的人在身旁躺下,失去生命,留下与死亡挣扎失败的面容,这一切让我更加明白死亡的可怕。于是我更无法承受这一切。

我,那个存有理智的我,又回到内心深处,用拒绝接受、龟缩躲藏的方式保护自我。

另一个我,一个我不熟悉、我无法掌握的我,则继续掌握我的躯体,用愤怒、暴乱来对抗死亡的恐惧,用发泄力量、制造别人恐惧的方式,与恐惧共存。

“看来你还不行。”黑雾传出了叹息的声音。

“再次得罪了。”

听到这句话传入耳中之后,我终于追上了它,扑向它,抱住它。

一件愚蠢的行为,企图攻击一团雾气。

冰冷是碰到它唯一的感觉。

我的身体好像碰到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没碰到。毕竟它是一团雾气。

然后我被黑雾包围,接着是一阵类似电击的刺|激打入我的意识。

于是我再度躺下。在灵波的冲击之下,人再度晕眩,可是,晕眩的却是那个操纵身体的我。平常的我,保有理智的我,却还醒着。只是在冲击之后,我……虽然重新回到我的身体,却只有冲击后的疼痛在等着我。

“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我送你回去。明天我会再去接你。”

“辛苦了,小武。你要加油喔!”丝丽儿也说出同情的话语。

然后我是怎么回到寝室,躺到床上的,我都没知觉了,因为我,那个曾躲在内心深处的我也昏迷了。

等到我再次醒来,是伯仁叫我起床,要我与他一同到公园晨练的清晨。

自从被那位热心的选民抓去特训之后,我的日子就一直过得很充实。清晨天未明,就被伯仁找出去运动,展开辛劳的一天。公园的晨练对我的身体很有帮助,伯仁不时会教导我一些养气、练气的法门。这些功夫并不像武侠小说中那样神奇,能够累积内功什么的,不过也有很奇特的效果。虽然只是一些缓慢的肢体动作,却会消耗大量的体力,流出雨滴般的汗水。而神奇的是,前一天累积的疲劳,好像会随着汗水一同排出体内,在做完那些动作之后,身体非但不会觉得疲惫,反而有一种清新爽朗的感觉。体力仿佛不停地由身体深处涌现,一开始,我还因为睡眠不足,而常在课堂上打瞌睡,到了现在,每天都像是有用不完的饱满精神。

晨练结束之后,当然就是学校的课程,对于重要的科目,自然是专心听讲,认真学习;至于一些次要的、纯粹是营养学分的课目,就拿来与丝丽儿讨论研究如何善用风身,改进目前所制定的印契的使用方式,并且拟定对佳琪他们的训练计划。

本来这件事是在夜深人静时,才偷偷跑到宿舍顶楼进行,可是,在那位似雾似火的选民出现后,夜晚的时间就留给它了。

我发现,与丝丽儿研究风身,反而是度过那些无聊科目的好办法。以往除了跷课之外,就是人在课堂心在外,不是胡思乱想,就是公然或偷偷的(当然是视教授的态度而定)与同学聊天打屁,来挨过那些课堂。现在倒好,不但可以端正正地坐着,眼睛直视教授,有如用心听课的好学生;而且,还觉得这种科目的时间太少,让我没有充足的时间与丝丽儿进行交流。

八堂课过去,每周一、三、五的晚上就去上家教课,至于其他的时间,除了每周最期待的星期四之外,几乎都与伯仁泡在一起。有时候是准备家教课的教材,有时候是一同准备共同科目的功课,但更多的时间是一同聊天、打闹、玩牌,还有逛街。

寝室的陈鸿儒和龙九纹自然是我们的牌友,一个寝室四个人与伯仁相处的时间,竟然还比那位阔公子杨白华还久。

九纹龙那家伙还是经常不在,据说他真的交了一个女朋友,只可惜他保密的功夫与他闲散打混的个性不同,保密得滴水不漏,让我们无从得知他那位神秘的女朋友,究竟长的是圆是扁、是高是矮。

等到一天结束,准备就寝。伯仁回自己的寝室,我也洗澡、刷牙、洗衣,在与其他人道声晚安、寝室熄灯之后,我一天中真正艰苦的时光才要开始。

每天在这个时候,那个选民就会来接我,它会不声不响地把我带往相同的地方,然后展开特别训练。

这种日子我已经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之中,除了第一天,那位与我合作的选民企图让我凌驾恐惧,掌握恐惧所引发出来的力量,至今尚未再进行类似的濒死特训。据它所言,如果不能掌握恐惧的力量,每次的练习都会消耗大量的灵力,甚至很可能会消耗超越本身所能负荷的灵力,所以那种练习不能常做。更麻烦的是,每做一次,对恐惧的抵抗力就会加强一些,也就更难让我达到那种情境;不过,一旦引发出恐惧带来的力量时,就会累积以前的恐惧,而导出更强悍、更恐怖的实力,只是身体的负荷也更大。

特训进行了一个多月,除了掌握恐惧的训练之外,就是实战的练习。与它对战,我才知道选民真正的厉害。之前碰到的选民与它相比,有如蝼蚁之辈那么渺小,多么不堪一击。可是,那些选民与寻常人相较,却又已经是噩梦般的存在。

它与我的战斗甚至不用亲自出手,只消用黑雾幻化出一些可怕的、异形异状的怪物,就足以把我打得满头包。至于它,则与丝丽儿在一旁聊天、喝茶兼嗑瓜子,好不逍遥自在的样子。

不过,一个月来,我也是有进步的,渐渐地,我已经能够击败它制造出来的那些分身。它也会开始亲自与我交手,不过,每次我都是以惨败收场。我怀疑,这样的我真的能够帮助它打败祸虎吗?不过,它却很肯定地说,只要我能够凌驾恐惧,掌握那一份力量,就足以与它匹敌,然后两人合作,定能击败祸虎。

一如往常,到了深夜,它又来接我。

已经与烟雾的人形相处了一个月,我却依然无法习惯跟一团烟雾说话,很多事情是无法习惯的。

它每次出现,就把我的寝室冻结,化为一片黑白的世界,然后张开灵界的通道,用那种粗鲁的方式把我丢到目的地。

今天也是一样,在我想要躺到床上之时,它再度来临。

没有多说一句话,烟雾的漩涡再度出现。

可是,今天我却忍不住问了这一个月以来的疑惑:“等等,我就这样消失大半夜,难道你就不担心我的室友会起来如厕,或突然失眠,发现我不在吗?”

它没回话,只是由烟雾中长出像是手臂形状的雾气,指向我那张床。床上有一个人!一张我在镜子中经常会看到的脸孔,那就是我!实实在在的我!

这我才明白,它不只是能够制造黑白的虚体,甚至能够复制所有的物体。

“真厉害……”我不禁感叹了一声,然后,就被黑雾的漩涡再度送往那个荒废的小村落。

再次地,它又由黑雾中长出一只怪物充当我的对手。

今天对付的怪物是只黑色的大猩猩,就与地下舞厅中遇过的那只长得一模一样,仅有的差别只是毛色不同,这只是单纯的灰黑色,嗯,更正,这只的动作还比当初那只还快,反应更灵敏,今天我发挥了这一个月来特训的成功。大猩猩一出现,我就毫不客气地手指连点,使出了气流指剑,引动强力的风划破它的外皮,并且用风压制它的行动,然后毫不客气地再度挥掌,顿时气温下降,寒气逼人,马上把这只怪物结冻。最后,我毫不客气地向前冲,一举将身体的力量发挥到极限,一举将它打碎,迅速地结束战斗。

“干得好!”

“嗯,你进度很多。只可惜,还无法将你的灵力全部引发出来。”

丝丽儿与选民先后对我赞美。

“当然,都特训这么久了,多少也要有一点成果。”

“你要再打一场吗?”选民问道。

“不了,偶尔也让我喘口气,不如我们来聊聊。”

“与其浪费时间聊天,我觉得尽早让你成为派得上用场的人还比较实在。”

“别这么说,我们好歹也是合作伙伴,是有必要加深对彼此的了解。”

它却直接地否定道:“我对你非常了解。”

“可是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甚至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总不能每次都用‘喂’或‘你’来称呼吧?”

它沉默了一下才说:“在选民之间,它们都叫我黑雾。”

“黑雾?好贴切的名字,不过,这不会是你的本名吧?”

“本名吗?你想知道?”

“是的。我虽然很清楚,你帮助我只是为了自己,可是,我受益的事实并没有改变。让我知道帮助我的人的名字,并不为过吧?”

“……好吧,你可以叫我宇林。”当它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它非常地哀伤。

“宇林?好特殊的名字。那么,宇林先生,你是怎么跟祸虎结仇的?”

它用防衞性的语气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问一下而已,何必生气?”

丝丽儿却说:“小武,没事干嘛探查别人的隐私,这是很没有礼貌的事。”

这个小天使懂什么,我这是在探察敌情。从头到尾,我就不把这位选民当作同伴,它纯粹是在利用我而已,我可不会笨到因为它的协助就感激它。我很清楚,它为了仇恨,能够随时把我牺牲,在第一次引发失望的恐惧时,我接收到的那些影像还令我记忆犹深。

“不用你说,我来猜看看。”

于是我自顾自地说道:“嗯……很久以前,有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人们在这裏快乐地生活,过着辛劳却安定的日子。不过有一天,一只非人非虎的怪物闯进来。它毫无理由地展开大屠杀,村里的男子奋力地抵抗,却被一一打倒。噬血的怪物于是进入村中,以血洗村。一个好好村子就这样被那只怪物消灭,无一幸免。除了一个人。”

“哼,真是有趣的故事……”

“是很沉重的故事。”我继续说着。

“那只怪物就是祸虎,那个村庄就是这裏,而唯一的幸存者也成了类似祸虎的怪物,它就是你。”

当我说完这不一定是事实的推测后,我眼前的选民一直都没有说话。我以为它会把自己的故事详细地说出来,可是它什么也没有多说。

在两分钟或更久的沉默后,它说:“知道我的事对你并没有帮助,你没有必要做多余的猜想。”

藏在黑雾下的它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从这张由流动黑雾所组成、没有表情的脸上,实在完全无法猜测它的心事。

我不喜欢这种状况。对于它,我完全是处于被动的立场。原以为由黑暗之风传来的影像中推断出来的事情,可以打动它的心,让它对我说明一切。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它很可能把我当成是棋子在利用。这下子,我必须更加小心才行(以上的推论,是最近研究心理丛书得来的结论。本来是要用来帮助哲仁战胜心中的阴影,想不到却在这裏先派上用场)。

“我该送你回去了。”

“呃?何必,这还早……不是吗?”

就时间而言,一点也不早,凌晨一点多不能说早,只是平常回到宿舍的时间都至少接近二点。

“你不是说学校期末考近了,需要多一点的睡眠时间。”

“这……”

不等我多加辩解,它就张开灵界的通道,送我回去。来与回都仰赖选民宇林的我,根本无从拒绝。

一阵天旋地转后回到寝室,它如同以往,马上化为一缕清烟消失无踪。

而我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床板,久久不能成眠。

星期二上完课,我一个人回宿舍。这对我而言是少有的情况,因为自从与陈文彬激战的假日后,伯仁或陈鸿儒都会与我一同上下学,虽然伯仁和我们的科系不同,可是我们会很有默契地在学生餐厅会面。只是,今天伯仁又要帮教授做实验,不到十一、二点恐怕无法脱身,陈鸿儒也正好有点事。于是,我才难得自己一人走回宿舍。

到了宿舍,才想按下电梯时,服务台值班的同学把我叫住。

“喂!死病猫,别急着上楼。会客室有你的访客。”

“我的访客?谁啊?”

这位同学不乐意地说道:“装傻啊!看你外表老实,想不到……真想不到,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这是什么话?暗骂了一句神经病后,我走向交谊厅。

“丝丽儿,你知道是谁吗?”我低声地问着。

由于丝丽儿能轻易地由灵场来认人,用来预知危险的接近也满方便的。可惜小天使却摇摇头道:“不像是熟识的人,也没有危险的非人类。”

“是吗?这就好。”

不管是谁,只要不是选民找上门就好。也许是某位朋友突然来袭,想给我一个惊喜也说不一定,毕竟丝丽儿大多没遇过家乡的朋友。

当我进入交谊厅,四处张望后,看到的却是一位我不大想碰上的美少女。

她的打扮变得更新潮了,大红皮裙、长马靴、紧身小可爱上衣,加上一件皮外套,手上、耳朵是亮丽金属饰品,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条可以用来当凶器的金属皮带。

我不悦地看了丝丽儿一眼,炽茹雪怎么会是不熟识的人。

接收到责备目光的丝丽儿无辜地说:“她身上带有改变灵场的东西,把本身的灵场掩盖住了。”

算了,丝丽儿不可靠,在需要时派不上用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想要依赖她的这个想法,本身就是个错误。

“有事吗?”

炽茹雪口气依然很冲,应道:“当然有事!你以为我这么无聊,没事会来找你。”

“你非得用这种态度吗?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不,我也不苛求什么,至少别把我当仇人。你不累,我都觉得累了。”

“你!我何时把你当仇人了,你哪有这种资格。我讨厌你这个人,不行吗?对于讨厌的人,我没必要好言相待,我从来不打算与你好好相处。别以为你有能力独自除掉一、两只选民,就有什么了不起,比起明宝大师,你还差得远!”

“真搞不懂,你干嘛这么讨厌我,就因为明宝大师唤醒我云体的体质吗?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我绝不会希望有什么云体或风身!”

“听了你这一句话,我再次确认,你真的是一个很惹人厌的家伙!”

真是不讲理的丫头,若是以前,我还很忌惮炽茹雪的“暴力”,不过现在,我有把握在几招内就将她撂倒,只是身为女孩子本身就是一种优待,至少我觉得跟一位女孩打架,只会丢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