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素鸣衍抬头望着天花上的降神摩诃浮雕出神,采儿蜷在他的腋下,柔软光滑的双腿纠缠着他的身体。这时采儿也醒来了,只是为这样的姿势羞愧难当,半伏在素鸣衍的身上,不敢动弹,呼吸也是细细的,轻轻的吐在他的胸口上。
巫弥生推门进来,看见如云秀发堆在素鸣衍的胸口,采儿从顺滑如水的绸被里露出白|嫩柔滑的香肩。巫弥生微微一怔,看见素鸣衍转头望来的锐利眼神,躬身告了个罪,阖门退了出去。
素鸣衍伸了一下腿,将惟一完整的左脚从采儿温柔香艳的缠裹里挣扎出来。
采儿再无法装睡,小手撑着素鸣衍的胸口,轻盈的身子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从敞开的领口,素鸣衍将手伸向她的怀里,一对小兔一样撞人的乳|房就在他的手心,素鸣衍只觉身体裏面或者是脑袋裏面很深很热的地方给轻轻震荡了一下。
采儿手臂一软,嘤咛一声,无力的趴在素鸣衍的身上,乳|房整个儿贴着素鸣衍的手心。贴了那么一会儿,才红着脸从素鸣衍的手里挣脱出来,还是说:“巫大人还在外面候着,采儿先伺候殿下洗漱。”
在外屋候着的侍女听着裏面的动静,端着洗漱的银盆开门进来,采儿侧着身子整理衣裳。从门隙里看见巫弥生的青色衣襟,素鸣衍不敢太放肆,坐起身子,采儿接过盛水的银盆伺候他净脸。
等洗漱完毕,素鸣衍将香艳的清晨细细回味了一番,却觉得这样的王子生活还不赖,端足架子,这才让人将巫弥生唤进来问话,心裏却有些迟疑:巫弥生能什么有紧的事必须赶早过来说?
“殿下的伤势渐愈,此时已无大碍,有些事需殿下亲自过问。”
“哦。”素鸣衍侧起身子,摩揭伯岑与巫弥生只怕他露出马脚,与羽嘉官员会面时,也让他谨行慎言,难道有什么事必须要六王子的身份去处理?
巫约生将素鸣衍的疑惑尽收眼底,小心的选择言辞,将事情解释清楚。六王子檀那明河乘车出游,套车的雷云兽突然癫狂,左右亲衞反应不及,让雷云兽将车中的六王子衔走遁入山林。从已知道的线索来看,问题只可能出在雷云兽与左右亲随身上,雷云兽不知所踪,只得去追究左右亲随的罪责,数十女侍与近百名亲衞都羁押在羽嘉郡的大牢里。
羽嘉郡无权追究此案,但是希望此案能在羽嘉境内定下结论,免得日后帝都追究羽嘉官员的责任,于是便来勉强还在病榻上的素鸣衍亲自过问此事,又能试探这位年少骄奢的六王子心裏还有多少怒气,多少可以让六王子将多余的怒气发泄到那些失职的侍衞与近随身上。
摩提伯岑拿自己顶替檀那明河,素鸣衍焉能不知雷云兽之所以会狂态大发,是摩揭伯岑暗中捣鬼。素鸣衍挥挥手,让采儿与其他三位侍女出去,待门掩上,压低声音问巫弥生:“摩揭先生是什么意思?”
“殿下对属下一贯残暴。”
素鸣衍目光落在《帝范》之上,帝王的残暴就是让每个人将敬畏刻在骨子里。
坐着锦榻,在众多侍衞的簇拥下,素鸣衍与巫弥生、采儿来到羽嘉都事院。
坐在锦榻之上,让侍从抬上高高的石阶,仿佛身处云端,那一刻素鸣衍只觉得与那个未曾谋面的檀那明河溶为一体,在那瞬间,素鸣衍觉得自己就是檀那明河,一个新的檀那明河。
大厅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素鸣衍凝神一听,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争辩:“我等统属于京畿衞戍军司,即便有失职的地方,也轮不得羽嘉监察院来问责,你们拦着不让我去见殿下,究意是何意?”素鸣衍想起那日在城外西山看到的那名中年武者,侍衞营统领尤溪。
“问责?只怕不是问责这么简单,殿下身受重创,又遭惊吓,你急着求见殿下,难道有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