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雪说:“刚才的握手太敷衍了,再握一下。”说着略带调皮地抓住王鹰的手,王鹰有些难为情地想抽回,却挣脱不了。
柔桑说:“咱们黑雪是看见漂亮男人就不会放过的人哦。”
黑雪得意的笑。她将他抓住许久不放开,还不饶地:“我们来听你的萨克斯,一个多月了,天天来啊,我还算就在深圳,柔桑可是从广州赶过来的!”
“承蒙厚爱……”
王鹰终于将自己的手从黑雪的钳制里抽了出来。
柔桑望着王鹰,王鹰回望,她不由得有些羞涩:“你从云贵到这里,习惯吗?”
“还好。你们来了多久了?”
两人相视一笑,黑雪不知道他们相互认识,说:“你也知道我们是从贵州来的了?”
“我知道一点。贵州文艺界的才女、名人呢,诗人柔桑,小说家黑雪。我和柔桑小时——”柔桑给王鹰递眼色,他不说了。
“小时怎么啦?”黑雪不放过。
“柔桑的照片,我在《黄果树》、还有《女子文学》的封二上见过,黑雪的照片我也在一个朋友那里见过(他有意不提耀光)。文学圈人们常在口头传诵你们的名字,至少,我就有幸常常听到。”
黑雪说:“好像有些夸张啊。改天我戴个发套,就不会被人认出来了。”
柔桑对黑雪说,“出名着呢,认识不认识的人都知道你!”
黑雪在文学上的名气,其实远比不上她与耀光的情感风波影响大,她自己十分敏感,稍长的脸轻微地拧了一下:“想说我沾了那大作家的光?”
王鹰立刻说:“哪里,他沾你的光呢。不然,他的小说永远都是乡场上和乡村中学的那点事儿,哪里会晓得写写美丽的女性!”
这话黑雪当然爱听,柔桑笑起来,黑雪也不得不笑了。
柔桑说:“恋爱是最好的美容剂,瞧黑雪这两年美的!”
黑雪美美地说:“他下个月到广州开会。”
王鹰于是不再避讳,很自然就谈到耀光:“我看过黑雪的照片,就是在耀光那里看到的。”
黑雪有些激动:“你们熟啊?”
“熟。不过我和他交往的时候他已经迷上了气功,每次见面就要我和他一起打坐,听上天的声音,就在文联的院子里。”
柔桑故意说:“啊,你也看到过,黑雪过去实在不怎么的,就假小子的样。女人不是生成的,而是变成的,这变的过程,男人是重要的影响因素。”她转向黑雪,“从这个意义上说,你该感谢耀光呢,对不对?”
王鹰说:“那时候黑雪是挺朴素的,穿一条背心裙,才大学毕业吧?”
黑雪叹一口气:“对,跟他好的时候,我才大学毕业,刚到作协工作,哪里知道水深水浅啊!”
柔桑继续打趣:“你自己不入道行,谁能拉你入?你不扑向他,我相信他可不敢勾你,耀光可是个性格内向的人。”
“他内向?你可不知道他有多风流。”
柔桑笑:“我当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还有你的份?”
“柔桑,我相信耀光不是你喜欢的那类男人。”
“我喜欢哪类男人?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喜欢的应该是王鹰这类男人,为艺术而艺术的,在路上的男人……”
王鹰说话了:“你这么了解我啊?耀光其实也是个很纯粹的男人啊。”
“是啊,”柔桑附和,“他的性格,颇有徐志摩的风骨啊。”
“别,再讨论他的性格,我可要吃醋了。”
三个人无所顾忌的说话、喝啤酒,王鹰感到很愉快。
很久没有这样毫无防范、轻松地与人交流了,和她们一起说贵州话让他觉得很亲切。语言这东西,原来不但承载了文化,更是饱含着感情的啊。(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