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跳舞熟悉的缘故,藏族姑娘邀请他们至他们的帐篷,看来他们也是早已习惯了在这样的丰收季节彻夜不睡,几个人都争先恐后的要把帐篷让给他们。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是高高的挂起了,昨夜狂欢的人也睡去,估计是和相熟的好姐妹睡在一起了。
火渔找到了宁阳,原本想要找到昨夜的藏族女孩道谢,看着时间不早,烈日当头,也就放弃了这一想法。
两人又踏上了回村的路。
火渔坚持有近路,这样省了不少的时间,这裏的风俗让她觉得欣喜。
这一次却在过马道时遇到了意外事件,火渔坚持自己背包,裏面塞的鼓鼓,却没有几斤重的行李,她自觉不会有问题。
却因为这么个庞然大物,让她一不小心,与石壁相抵,整个人曾一种飞奔的姿势朝着杂丛栽下去。
忘记了尖叫,下意识伸出手,抓住了石壁上生出来的枝条,手被这样的冲击力划破了无数的血口子。
“小渔!”宁阳大喊一声。
枝条陷进血肉的感觉,让火渔觉得胆战心惊,想要放手,看不到底下情况,不知道是深渊,还是很近的山面。
“抓紧,你别动。”宁阳命令的语气。
火渔茫然到涣散,什么想不到。
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天送李斯羽上车的情景,他眼里有笑意,还有一些她不懂的情绪,她看到了,她知道他疼,可她还是决然的离开。
是不是上帝要惩罚她,以后再也看不到李斯羽了。
火渔的眼泪蒙上了眼睛,她看不到正在努力想要挽救她的宁阳,她是不是会死在这裏,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
“宁阳,如果,如果我死了,我枕头下有一本小本,你记得帮我邮寄到上面长沙的那个地址。”火渔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裏面是她对李斯羽的想念,是她沉重的爱恋。
她想他,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眼泪哗啦啦的流,身体颤抖,连带着整个人也跟随着树枝晃动起来。
“别说话!没事的!我会拉你上来的!”宁阳看火渔一副已经崩溃的表情,安慰道。
趴在马道上,长长的麻绳捆在远处的大树上,中间部分捆在自己的身上,又垂下一部分来,就在火渔的手边。
“快!抓住!”宁阳喊道。
火渔想要伸出另一只空闲的左手去抓住那根绳索,却怎么也抬不起左手来。
“宁阳!宁阳!我左手动不了,可能断了。”这无疑是给火渔的另一种绝望。
她看着就在面前的希望,却无法伸手抓住。
她后悔了,就在这一刻,她后悔她的任性离开,她后悔抛下李斯羽独自一个人,她后悔没有学会珍惜,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过往的悲伤之中。
“我下来,你别乱动。”宁阳没有犹豫。
火渔感到自己的手已经疼到了麻木,刺深深刺进了皮肤里,很痛很痛。
李斯羽是不是也这么痛。
真想!真想再见他一面,只要一面就好。
火渔哆嗦着,颤抖着,眼泪如滔滔江水。
宁阳从来没有见过她哭,女孩子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这样的行为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顺着石壁慢慢向下,也不敢碰到的丛木,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了火渔手机抓住的那一根,然后会让她直接跌下去。
火渔的眼前开始有了黑暗的晃影,感觉已经撑不下去,手仿佛也不是自己的了,没有那种抓住某样东西时的真实感。
“宁阳,我,抓不住了。”火渔眼前一黑,整个人掉下去。
宁阳深处的手只碰触到她的指尖。
眼睁睁的看着她掉下去。
“小渔!”
火渔的身体跌在了石壁上长出来的丛木上,然后再掉下去。
原来丛木下就是山面。
宁阳原本绝望的眼,再次闪过希望,拼命的顺着绳索往上爬,然后从侧面找到突破口下去。
火渔已经陷入了昏迷,怎么喊都喊不醒。
手上鲜血不停的冒出来,身上满是细碎的伤口,衣服也被划破了。
砍下两根枝条,固定了她的左手,扯下衣服上的布,给她办好流血的伤口,然后背着她往山下匆匆走去。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在心裏不停的念着,额头的汗水流进了眼睛,一阵咸咸的痛意。
到达村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火渔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
村里只有一个年老的医生,所有希望都被寄托在他的身上,村长也闻讯赶来,有学生的妈妈自告奋勇的提出给火渔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村里的医生,看完她的伤,忍不住叹口气,这胳膊断了,怕是要养上很久了,别说是村里很多药材都没有,她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根本就没有办法出的了这大山。
宁阳不顾一切,询问到需要的药材,一个人去了林芝县,买回来众多的药材,还有各种补药。
医生全力进行医治,村民都是土生土长的藏民,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但也算是医治过。
半个月后,火渔醒来,左臂已经接上了,能够动一动,却还是不能有太大的动作,整个人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