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极目不斜视,清冷的容颜丝毫看不出情绪,沈鸿熙站了起来,接着说道:“再有三个月就是时隔八年的骊渊问鼎大会,届时宋月晗便会承袭新一任骊渊侯,所以,在这三个月之内,我不希望宋月晗有任何闪失,你最好做好你该做的事,若是你敢动不该动的心思,你且多想想未央楼里的人。”
沈云极垂在衣袖里的手早已攥成拳,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三个月的骊渊问鼎大会,何尝不是他沈云极的机会,为了秋月,他只能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沈云极将心中汹涌的恨意压下,沉稳的声音回答:“是,云极明白。”
未央楼,已经沐浴更衣重新梳洗了一番的月晗靠在椅榻上,鸢尾坐在旁边为处理着手上的伤口,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鸢尾愣怔了一下,忙问道:“是谁?”
沈云极站在门外:“是我。”
“公子?我去开门……”鸢尾一听当即开心的起身去开门,却被她一把拉住:“你去告诉他,就说我睡了,让他回去吧。”她淡淡的吩咐道。
鸢尾有些着急:“少夫人,为什么呀,您受了这么多委屈,公子来看您,您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不见呀?”
她摇摇头,嘴角浮上一抹苦涩:“既然都是逢场作戏,又何必入戏太深?按我说的做,去吧。”
鸢尾虽然依旧不明白,但想想月晗这些日子遭的罪,她也于心不忍,只想赶紧帮助她拿到城防图后让她离开,还她应有的自由。
鸢尾开门出来,并没有让沈云极进去的意思,她朝沈云极福个身道:“少夫人刚刚睡着,公子晚点再来吧。”
沈云极心中明白她是生自己的气,因此担忧道:“她怎么样了?身上可有伤?”
鸢尾沉默片刻后鼓起勇气道:“公子既然如此在意,为何要将她送进这未央楼?既然送进来了,她好不好,公子又何必费心?公子请回吧,若没有别的事,奴婢告退了。”
鸢尾说完,再次行个礼转身回了房间,沈云极吃了闭门羹。
候蛩凄断,人语西风岸。月落沙平江似练,望尽芦花无雁。暗教愁损兰成,可怜夜夜关情。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
入夜,秋月将月晗叫到了房间,秋月的脸色变的异常的难看,她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月晗,幽冷的声音道:“到底是狐媚的本性,才两日的功夫,就彻底露出了尾巴,别以为你给江念雪母子吃了苦头,我就会轻饶你,为了云极的大计,我可以让你多活几日,但你活着的日子,休想要好过,你敢狐媚云极,我就敢剥了你的皮!”
她跪在地上,闻言不禁苦笑:“母亲如此痛恨我,不过是因为我是歌妓所生的出身,可是母亲想想,您这些年不也是被这烟花歌妓所困,在这里作茧自缚吗?您痛恨烟花女子,所以想尽办法折磨她们,可是您折磨她们时,您心里真的就能好受吗?她们死了,您就能解脱吗?”
秋月没想到她会如此反问,无疑她的话也不偏不倚的刺中了秋月的要害,秋月勃然大怒:“你闭嘴,所有烟花女子,都该死,都该死!宋月晗,你敢狐媚云极,让他为了你方寸大乱,我一定会让你死的无比凄惨!”(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