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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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见状忙安抚道:“夫人且消消气,恕奴婢多句嘴,公子已然长大,他心里自然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夫人和奴婢心里都明白,公子待少夫人不一般,若少夫人真是公子心悦之人,夫人又何必强加阻拦?更合况,这两日看下来,少夫人性子好,知书识礼又聪慧,且手握骊渊丹书,若能得她真心待公子,对公子而言,这何尝不是助益?”

秋月听了极不认同道:“云极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了不成?眼下是什么时候,云极怎可此时被儿女情长左右?即便他宋月晗再好,云极再喜欢,我也绝对不允许云极娶一个歌妓之女!”

“夫人……”杜若还想再劝,被秋月止住道:“你不必再为他说话,你叫他进来!”

杜若无奈只好起身将沈云极叫了进来,浑身湿透的沈云极恭敬的朝秋月行礼,秋月一声“跪下”,沈云极撩衣在秋月床榻前跪了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这些年我苦心孤诣不让你来这未央楼,没想到你会为了一个歌妓之女竟敢违逆我的意思,看来你是真被那个歌妓之女迷惑了心智,早已不知自己是谁了!”

沈云极暗自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睛神色坚定道:“母亲,月晗是云极娶的妻,请您不要一口一个歌妓之女,一个人的出身不是可以自己选择的,您不能将她娘亲的身份强加在她的身上,这对她不公平。”

秋月没想到沈云极会反驳自己,不可置信道:“不公平,你为了一个歌妓之女,竟跟我论公平?她被歌妓所生不公平,难道我被歌妓所害就公平了吗?你难道忘了,我堂堂敦煌秋氏家主继承人,如何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吗?你难道忘了,你从小是如何被嘲讽,被欺负的吗?你难道忘了这些年我们母子是怎么挨过来的了吗?”

“母亲,云极没有忘,这些事云极刻骨铭心,可是母亲,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痛恨这些人这些事,就将所有与之沾边的都一概而论,恕云极不能对月晗的安危熟视无睹,亦不敢违逆母亲的命令,既然母亲要罚她,那云极替她便是。”提及往事,沈云极亦愤恨难当,可他仍知宋月晗不该被因出身而定罪。

秋月的情绪变的越发激动:“你即被她蛊惑,你可以不顾一切,我却不能,我这就去杀了她,替你彻底了断个干净!”秋月说完就要下床,沈云极杜若忙拦住。

沈云极一脸认真道:“母亲,我承认白天我跟您说了违心话,她嫁入沈氏是算计之中,但我娶她,却是发自真心,母亲,我不仅对她动了心,还对她动了情,如今您要取她性命,您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您要杀她,就先杀了我吧。”

沈云极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落地有声,秋月被气的火冒三丈,挥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沈云极的脸上:“孽障!你真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你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秋月一把抓住沈云极的衣领怒吼,自己也跌下床来,沈云极忙扶起,秋月跪在沈云极面前扯着他的衣袍拼命锤打着声嘶力竭道:“我秋月真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子,今日便打死你,打死你也好彻底落个清净……!”

沈云极任由秋月撕扯着,眼里泛起了泪意,杜若看着着急忙劝道:“公子,您好歹服个软,您真要看夫人气出个好歹来吗?”

沈云极深深的叹口气,将捶打不休的秋月揽进怀里止住了她的动作,然后语重心长道:“母亲,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我,可是我长大了,我有自己的判断,母亲,我们母子这些年过的本就不易,为什么现在还要互相为难互相伤害?母亲,请您给我一些时间,对月晗宽容一些,我一定可以把这些事都处理好的。”

秋月抱着沈云极重重的叹口气,幽幽道:“看来终究是我拖累了你,既然这样,我倒不如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