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熙也松了一口气:“滚回去,禁足思过一个月,好好想想清楚。”
江念雪忙答应一声,爬起来就要离开,释流云突然出声道:“慢着。”
沈鸿熙不善的目光看向了释流云,释流云却泰然自若道:“家主,您可能一时被气昏了头,所以才忘了月晗服下离魂草一事,还有病中抄检房间,掳走了月晗嫁妆一事。”
沈鸿熙眼波逐渐深陷,沉默片刻道:“今日天色已晚,几位舟车劳顿,就不耽误几位歇息了,至于流云师所说这两件事,明日我自会查清。”
沈鸿熙想糊弄过去,偏释流云从小也是深宅大院出来的,还真没那么好糊弄,他恭敬道:“请家主恕流云无礼,如今流云亲眼目睹妹妹遭此虐待,心中委实难安,若是家主现在不能给流云一个说法,流云也只好修书江左,请宋家主出面,来为舍妹讨个公道,毕竟,舍妹是宋家长女,敦煌沈氏当日也是费尽心思才求娶来的。”
释流云搬出了江左宋氏,沈鸿熙顿时陷入了两难,毕竟如此虐待手握骊渊丹书的少夫人,这种事一旦传扬出去,他沈鸿熙的声誉可就岌岌可危了。
沈鸿熙正在苦思对策,释流云转身对沈云极道:“云极公子,你若是对月晗心生厌弃,不妨一纸和离书和离,我将月晗带走,宋氏将当日聘礼如数奉还,如何?”
沈云极缓缓抬眸,迎上释流云不善的目光,低沉清冷的声音道:“流云师多虑了,月晗即嫁我沈云极,便是我沈云极一生的妻,谁也休想将她带走。”
释流云微微一笑收敛了眸底的寒意:“哦,是吗?那云极公子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夫人吗?”
沈云极已经在极力压制着胸中的怒意,想发的火却不能发,这时沈鸿熙见糊弄不过去,转身对一直站在身后的秋月道:“少夫人在你这里住着,怎么会误食离魂草?”
秋月心中只觉的好笑,但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妾身不知,这未央楼的一日三餐都由管事的婆子负责,就连平日所进的汤药都有专人负责,这一点,不是家主比妾身更清楚吗?”
“你!”沈鸿熙没想到秋月居然会不配合他,一时被噎的说不上话来,秋月视若无睹接着道:“要查这离魂草不难,只需将未央楼中几个管事婆子拿了,仔细盘问一便可知结果。”
秋月早就受够了那五个婆子的猖狂,正好今日借此机会除掉才是痛快。
沈鸿熙只能就着台阶下来,当即吩咐人将五个婆子带了下去,江念雪惶恐不已抖成一团。
沈鸿熙转身对江念雪道:“你一个侧室,竟打家劫舍到了少夫人身上,真是好大的胆子,拿了少夫人什么东西,还不赶紧送回来!”
沈玄极一听忙转身去找,释流云止住道:“且慢,月晗如今尚在昏迷中,她到底少了什么东西,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不如等她明日醒了,再叫这位念雪夫人亲自送来,当面验过方才稳妥。”
沈鸿熙只能照办,之后又叮嘱一番秋月好生照顾宋月晗,才带着人散去。
房间里,宋月晗服下药之后从昏迷渐渐转成了昏睡,释流云守在床榻边,沈云极站在一旁,鸢尾也乖乖站在释流云的身后。
宋月晗又陷入了梦魇,梦里依旧是江左的那一场大婚,梦中的她依旧紧张的喊着一声声“璟郎”。
“璟郎,你信我,你信我……”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辞镜里朱颜瘦。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