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安然入睡的沈云极转过脸接着道:“他的内伤很重,像是有什么东西留在了体内压制住了他的内功,只是我初入杏林寺学医不精,不能完全医好他的内伤,只能是用药疏通调理一番,让他少受些痛苦,至于他背上的伤我已经处理过了,只要每日按时上药几日就可结痂,总之他死不了,你不必过分担心。”
释流云将沈云极的伤势清楚明白的告知她,尤其说到最后那句“他死不了”时他语气间带着的小情绪,她不禁垂眸一笑,随后温润道:“你生来天资聪颖悟性极高,入杏林寺短短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有如此医术,不愧是名闻江左的才子,有你在,我放心。”
释流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没有再搭理她转身离开,鸢尾也跟着离去。
她将房间里忙碌了一个下午的侍女全都遣散去休息,随后对子睿道:“你也下去吧,想必此刻府外也有不少人关心着公子的安危,公子伤势未愈暂时无法出府,外面的事就要劳你多费心了。”
子睿忙恭敬躬身,不禁被她的理智和聪慧所折服:“少夫人锦心绣口子睿十分敬佩,子睿告退。”
她微微点头,待子睿离开之后才转身来到沈云极的床榻边坐了下来,沈云极因伤只能侧卧而眠,璞玉般的脸上褪去了清醒时的清冷之感,平添了几分如水如月华般的清艳与绝美。
房间里一片安静,明亮的烛台火焰在熠熠的跳动,她静静的望着沈云极,伸出手想要轻抚他脸颊的一瞬间,想到白天他将自己推开时的场景,想到自己答应沈鸿熙决定和离,伸出的手最终在他的脸畔顿住。
“早知惊鸿一场何必情深一往,事已至此,明知没有结果,何不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她心中默言,僵在沈云极脸畔的手终于握成拳收了回来,她抹去了脸颊不知何时落下来的一行泪起身正要离开,这时沈云极清冷低沉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你当真对我如此绝情。”
她顿时怔然,恍然转身看向沈云极时,沈云极已经睁开了眼睛,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倨傲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眉宇间哪里还能看出半分倦意。
她忙取了一个枕头垫在沈云极的手臂下,使其用手臂撑了身子侧倚在枕头上,然后不动声色的收敛了神色间的忧伤,温润一笑道:“你何时醒来的?可曾好些?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可口的吃食……”
她话音未落,沈云极伸手一把将她的手拉住,低垂的眼眸缓缓抬起,语气里充满隐忍和认真道:“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当真要与我和离?”
沈云极猝不及防一问,她当即有些讶然,随后想到沈云极的伤势,还是决定坐下来以温和的方式来跟他解释。
她不动神色的将自己的手从沈云极手中收回,在沈云极的身边重新坐了下来,晴云秋月的脸上一派温润和缓:“你待我情深意重,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你惨遭毒打?若是与你分开能换得你平安无虞,我心甘情愿。”
沈云极看向她的眼眸里充满了隐忍:“我的平安无虞,何时需要建立在将自己的爱妻拱手相让与他人之上,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我自己的父亲!”(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