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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极的不安不是凭空而来,因为他知道月晗不是一个轻易将和离说出口的人,从她答应沈鸿熙和离那一刻开始,沈云极的心里就已经预感到了这一段感情的不稳,而月晗面对此刻的沈云极,万千心绪却无一字能提。
她将自己的手从沈云极的手里抽了回来,垂眸道:“云极,我们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眼下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一切等你伤势复原再说。”
她说完几乎是逃离般的起身想要离开,沈云极却一把拉住她,望着她的背影道:“那你可否答应我,这三日不要去见他,不要写和离书?”
她没有转身亦没有回答,只是在一瞬间的泪意泛滥之后,迈步离开了沈云极的房间,沈云极的手终是落空,心底的怅然若失,让他清冷寂静的一个人,竟看上去有些无助。
在感情里,别离就是这样的悄无声息,明明情到深处爱意正浓,随着流年暗度时光更迭,在一场倾盆大雨之后,就毫无知觉的转换了轨迹。
彼时的碧霄楼,沈鸿熙询问了青川景氏家主景琨皓的病情,释流云如实相告:“景家主病情不大好,这些日子两位师兄正在尽心竭力的医治,能不能有所改善,就要看天意了。”
沈鸿熙不禁陷入了沉思:“再有二十几天就是骊渊问鼎大会了,但愿景家主能撑过骊渊问鼎。”
释流云一脸温文尔雅道:“只怕不易。”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道:“沈家主,月晗昨晚跟我说,有些私下的话想当面跟沈家主说,但府中人多口杂空惹非议,托贫僧请家主府外一见。”
沈鸿熙一听月晗约自己,眼波顿时一凝,盯着释流云看了良久,想要从他的脸上一探究竟,见释流云神色如常一脸和煦,才试探着道:“流云师肯替少夫人约我府外相见,想必是知道了什么?”
释流云迎上沈鸿熙的目光,清润如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月晗的事从来不会瞒着贫僧,只是月晗此番所说之事非同寻常,她不愿因此扰了府上的宁静,才会请家主府外相见,贫僧将话带到,且会在清风楼恭候家主,家主来与不来,敬请自己定夺。”
内宅。
月晗由鸢尾陪着从未央楼出来,鸢尾回头朝跟随在后面的侍女递个眼色,几个侍女当即停下脚步,与月晗主仆二人保持开一些距离,鸢尾才略微压低些声音道:“少夫人,昨日奴婢收到了青川大公子的书信,大公子说晞瑶小姐十分担心您的病情,所以询问奴婢您的情况,另外大公子说眼看骊渊大会在即,还请少夫人当机立断,尽快将城防图带上青川。”
她一边听着脚步却并未停下,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若秋菊:“告诉阿瑶我一切安好,让她在青川耐心等待,我很快就会去青川接她离开。”
鸢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鸢尾根本不知道此刻她心里装着夕秀与沈鸿熙的往事,想到她答应了沈鸿熙与沈云极和离,不免有些不安道:“少夫人,恕奴婢多问一句,明日就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您真的要与公子和离吗?若是和离之后家主执意纳您为妾可如何是好?”
鸢尾的这一问,让她下意识顿住了脚步,落在衣裙上的玉佩宝石撞的叮当响:她微微蹙眉,随后抬眼望向前方的玉宇楼阁,收敛神思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明日就会有答案了。”
“明日就会有答案?”鸢尾听了一头雾水,自言自语一句,再抬头时月晗已经独自朝前走去,她忙喊声“少夫人”跟了上去。
午后,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一场大雨悄然而至,落在琼楼玉宇,落在长街小巷,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飘渺的白纱。这时一阵风猛的吹来,那白纱袅袅散去,雨水斜打在地面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