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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鸿熙一语道破,释流云在一瞬间震惊的目光投向了沈鸿熙,而月晗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垂下了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砸在了她攥成拳的手上。
真相如纸,不堪戳破,戳破是一地的心碎与悲凉。
而此时的沈府门前正等候着一辆马车,重伤在身的沈云极大步流星的从沈府出来,倨傲清冷的脸上覆着莫测的深寒,身后紧跟着子睿,子睿亦神色紧张。
沈云极上了马车,马车里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沈云极撩衣坐定,冷泉般的声音道:“你确定是少夫人和家主?”
男子神色恭敬一脸严肃道:“属下不会看错,自从飞天楼少夫人出事之后,属下就特意叮嘱清风楼上下一定要加倍小心,就在一个时辰前沈家主突然到了清风楼,随后没多长时间少夫人就到了,身边随行的还有一位僧人。”
沈云极略显苍白的脸上,眉宇间似深渊般莫测,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去清风楼!”
暮色西沉,风雨萧瑟,马蹄踏着地面的雨水,踩出飞溅的水花,一路朝着清风楼飞奔而去。
窗外雨水潇潇,窗内泪水涟涟,“兰妻”是沈鸿熙无法言说的伤,而月晗,是沈鸿熙这些年来,唯一一个感觉到靠近“兰妻”的人,所有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情与悔顷刻间决堤,伴着泪水将两壶酒饮下。
月晗亦强压着心中的悲怆,接着说道:“后来,她突然不见了,丹漪河上的人们都说她死了,死的很惨,你可知,她因何而死?”
凄惨往事不忍回首,当那伤痛突然被揭开,却依旧鲜血淋漓惨不忍睹,沈鸿熙悲痛欲绝悔恨交加,握着酒樽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是我害了她,是我一手毁了她!我原以为没有了那人,没有了那余孽的牵挂,她就会答应回到我身边与我再续前缘终老一生,可谁知她竟如此绝情,为了保全那个孩子和那个男人,竟活生生舍了自己的性命,她将自己的性命了结在了我的手中,她让我爱而不得,她让我悔恨一生,这都是我的报应!”
沈鸿熙说完然将最后一壶酒拎起一口气灌下,布满水渍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酒水还是泪水
沈鸿熙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月晗的脑海炸开,往事昭然若揭,她的一颗心彻底跌入了谷底,她没想到,丹漪河画舫那一场大火,竟是沈鸿熙亲手酿造,她没有想到,自己竟是沈鸿熙口中的那个余孽!
再没有任何的奢念,也彻底斩断了她与沈云极最后的一丝情缘。
她泪如雨下,神色绝望的问道:“所以,夕秀的死,是你所为!”
“夕秀……”深陷痛苦回忆的沈鸿熙听到这个名字时喃喃叫了一声,沉醉中的他痛不欲生道:“是我害死了她,都是我……”
得到了清楚明白的证实,她悲不自胜的闭上了眼睛,缓缓伸手将沈鸿熙握着自己肩的手推开,伴随着沈鸿熙醉倒在桌子上,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释流云忙起身来到她身边搀扶着她,她紧握在一起的双拳止不住的发抖:“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她隐忍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想到那场无比惨烈的大火,想到午夜梦回自己的害怕与恐惧,想对与夕秀的阴阳相隔此生无缘再见,她恨不能将沈云极剥皮抽筋,可是想到他毕竟是沈云极的父亲,想到自己即将要盗取城防图给沈氏带来灭门之灾,在内心一番激烈的挣扎过后,她终于压下自己胸口的激荡情绪,眸中的怒火渐渐沉了下去,她松开了拳头,秋月般的脸上泪痕未干,却是异常的平静:“走吧。”
释流云一脸心疼道:“你确定就这样放过他了?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