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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琉璃锦映入月晗眼帘的瞬间,像一道闪电在她眼前绽裂,电光火石之间无数个疑问充斥着她的脑海,垂在衣袖里的手早已紧紧的攥成了拳。
内心已然天崩地裂,却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静默如常,只是一双明眸再也没有离开过那七彩琉璃锦半分。
沈云极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更不知道这琉璃锦与当日月晗江左大婚时,释流云给她的那一张夕秀的血书一模一样,因此郑重其事的将琉璃锦交到她手中,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认真道:“于沈府少夫人而言,你我大婚之日已经全了礼数,但于我沈云极之妻而言,我尚且差你一张聘书,这聘书是我以敦煌独有,且最为尊贵的七彩琉璃锦亲笔书就,今日赠予你,月晗,吾妻。”
她捧着琉璃锦的手止不住有些颤抖,绚烂的锦缎上是沈云极一丝不苟书就的梅花纂字:
月晗吾妻:
三叩一生,情深不悔,相偕白首,生死不离。
以吾之姓,冠卿之名,隽永生连理。
夫沈云极,安平十三年蒲月初九。
字里行间都是沈云极无悔深情,可对于此刻的月晗而言,这字迹竟如同一根根长针穿刺着她的心,而这深情于她而言竟同炼狱,她深陷其中油煎火烹。
她极力克制住颤抖的手,佯装镇定温柔一笑,抬脸望着沈云极问道:“你如此待我,可知这世间有世事无常,若有朝一日沧海桑田,你可会后悔今日的抉择?”
沈云极将她的双手连同她手中的琉璃锦,一起捧入自己的手心置于自己的胸膛,温柔的扬起了唇角。晨曦的光辉笼罩着他玉质金相的容颜,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绝美气质,剑眉微扬眸光灼灼,声音似空谷冷泉,清冽却落地有声:“无悔。”
她怔怔的望着他,沈云极接着说道:“世事无常也好,沧海桑田也罢,我有一颗不悔之心,足以抵挡这世间的千变万化,胡杨生而三千年,站成一世深情,云极待月晗,堪比胡杨。”
她潸然落泪,投入沈云极怀中紧紧的将沈云极抱住,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他苍劲有力的心跳声无不昭示着他的坚定不移至死不渝,而她的一颗心,却正经历着一场三百六十刀,刀刀见血的凌迟。
沈云极本根不知道她此刻内心的痛苦,只当是被自己感动不已,因此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带着宠溺的安抚道:“少夫人端庄持重,从不曾有失体面风度,怎么今日倒哭的像个孩子?”
她将脸埋入沈云极怀中哭的更凶,沈云极搂着她,用手抚着她的长发接着哄道:“我知你几经跌宕太害怕世事无常,凉薄半生已不敢贪恋微茫的确幸。”
沈云极说到这里,将她从自己怀中捞出来,双手握着她的肩神色坚定的接着道:“可这世间情事,说到底无非是一场豪赌,而你我之间,我赌你会赢。”
她泪光盈盈,眉宇深处尽是难言之隐,如墨的长发自然的垂在身前,宽大的素白寝衣笼罩着她纤弱的身形,像一株清新淡雅的白菊花,萦绕着淡淡的惆怅遗世而立。
这时鸢尾紫苏带着一众侍女进来,看到二人神色的一瞬间,忙转身都退了出去,月晗微微垂眸收敛了情绪,沈云极亦伸手温柔的为其拭去泪痕,并说道:“今日我需要去处理一下昨夜的事,你且吩咐人收拾行装,我们明日一早启程前往青川。”
她迟疑了一下,随后温润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