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每一幕都是刻骨铭心的深情,每一次都是倾尽所有的奔赴,可到底还是天不遂人愿,原本隔着杀母之仇,盗图之恨已经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可那日在小镇客栈的擦肩而过,沈云极一句“她是我沈云极此生唯一的妻”,还是让她如鸿蒙初辟,在无尽的暗夜里看到了一点星光,可她如何能料到,短短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那个说她是唯一的人,此刻却要取她的命。
所有过往恰如回光返照,当所有的心痛与恨意席卷,一时间,江左婚变,杏林寺灭门,释流云火海葬身,晞瑶沦落风尘,浔阳城受胯下之辱,桃夭楼眼睁睁看着晞瑶沉沦……这一幕幕如惊涛骇浪般将她吞噬,她拼尽全力守护的一盏心灯,终于被这腥风血雨所扑灭,就连最后的一缕余烟,也在这冰冷无情的夹棍下,彻底散尽。
她的一颗心碎被活生生撕的四分五裂,心痛更比身痛万分,她没有接府衙的话,原本姑射神人的气质,秋菊般的容颜,此刻却写满了绝望与恨,一双秋水般的眼眸里,都是断肠的凄凉与幽愤,未曾开口,两行血泪已经滚落了眼眶。
“我自知此生必会不得善终,关于一死,我想过千万种结局,却唯独……从未想过会死在你沈云极的手里!直到今日,回首过往,想起曾经的义无反顾,想起从前的奋不顾身,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傻多天真!既然过往种种,皆是有口无心……又何必一边催命,一边故作深情!”
高家人一听提及沈云极,更加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心要问出个结果,于是朝府衙催促一声:“大人!”
府衙无奈,只好挥手对执行的衙役道:“动刑!”
衙役答应一声,夹在月晗十指上的夹棍在两边的绳子作用下再次收紧,伏在地上的月晗被生生的扯着双手拽了起来,绳子几乎收到了极致,甚至听到双手骨头碎裂的声音,极致的疼痛让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她终于“啊……!”的一声吼出了声音。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这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府衙上下,穿透了所有人耳膜的同时,也刺入了府衙外稳坐在马车上沈云极的心。
沈云极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陡然抬起了眼睛,一双深沉的眼眸眼波一凛,寂静的眉宇间早已眉头深锁。
“公子,这声音……”子睿也似乎听出了不对,只是没等他的话说完,沈云极已经起身冲下了马车。
而就在沈云极刚下马车还没有站稳,就见不远处的长街上,三匹骏马拉着的一乘庄严显赫的马车疾驰而来,最终在府衙门前停下。
公堂上,月晗已经气息奄奄的倒在地上,双手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裳,苍白的脸面如死灰,眼前的世界在一片猩红里逐渐变的模糊不清,意识逐渐消失,她动了动嘴唇,细若游丝的声音道:“沈云极……若有来生,我情愿再也不要……遇见你……”
高家人见她即将昏死过去,急忙来到近前俯身问道:“你快说,你幕后主使之人到底是谁……”
男子话音未落,只听一道金声玉振的声音传来:“她幕后主使之人是我!你还有什么遗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