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睿忙想说什么,他有些冰冷的声音冷斥道:“快去!”
子睿只好答应一声转身离去,沈云极独自来到房门前,伸出手微微一顿,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并没有点灯,在这突如其来的黑暗里,无边的孤寂与悲伤席卷而来,瞬间将整个人吞噬,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宋月晗的气息,但那人,却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沈云极一手压着胸口,承受着内心蚀骨的疼痛,径直来到了床榻边,白天发生过激烈缠绵的床榻上,锦被散乱绸缎的床单皱皱巴巴,触目伤情,他转身将床榻两侧的烛台点亮,烛台的火光顿时将房间里的黑暗驱散,他重新回到床榻边坐了下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任回忆一点点舔舐着伤口。
很快子睿端了酒菜进来,摆放好之后来到他身边道:“公子,你这一日都没吃什么东西,我让厨房做了几个您爱吃的菜,您多少用点吧!”
沈云极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向了酒桌,子睿无奈的叹息一声,顺势将凌乱的床榻重新整理好,然而,就在子睿刚将锦被叠放整齐,随后在整理床单时,却发现之前被锦被压着的床单上,竟有一片已经干了的血迹,血迹鲜红,十分刺眼。
子睿的瞳孔顿时无限放大,盯着血迹说不上的吃惊,随后转身看向了沈云极,忐忑不已道:“公,公子,这,床榻上有血……”
沈云极闻声恍然转身,在一瞬间的愣怔过后急忙来到床榻边,在床单上的血迹映入他眼帘的瞬间,心跳顿时漏掉了半拍。
他的手拂过血迹,一把抓起了床单,瞳孔隐隐在抖动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竟还是完璧之身?她不是已经是金陵郡王的人了吗?!”
一连串的不可思议与不敢置信充斥着沈云极的脑海与内心,想到白天时月晗抵死的挣扎与抗拒,他的心痛到了极致,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床榻上,肠子已经悔清。
他垂泪懊悔道:“到头来,伤害她的人竟然是我,竟然是我!”
子睿看着沈云极痛彻心扉的懊悔,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抚劝慰,正在无措沈云极突然抓着他的手臂,一双眼睛通红道:“派人,找,一定要将月晗找回来!”
子睿大吃一惊:“公子,您好不容易求家主放少夫人离开,如今再找回来,这势必又要掀起一场天翻地覆呀!更何况,现在城门也关了,少夫人他们早已出城,谁知去了何处,我们又能去哪里找?”
听了子睿的话,沈云极怔怔然跌坐在了床榻上,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是啊,找不回来了,找不回来了!”
“公子……”子睿安抚般的喊了一声,沈云极起身来到了酒桌旁坐下,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无比痛心道:“我曾怨她欺我骗我,怨她与我逢场作戏没有真心,可是如今回想起来,从青川城公堂严刑逼供,到今日毁她清白赶出柳府,说恰似胡杨三千年无转移的是我,而伤她害她的也是我……!”
子睿无话可劝无言以对,只能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他将断肠酒一杯杯饮下,浮生只剩飘萍,抵风尘,茫茫人海,再难相依。(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