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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极一听,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子睿的手臂,神色紧张道:“你说什么,少夫人真的在浔阳?”
子睿忙点头道:“正是,消息刚送到……”
不等子睿话音落下,沈云极将其松开已经大步流星的跨出了琼花楼,朝着沈府外走去,子睿忙带着人跟了上去,只留下沈鸿熙站在原地,看着沈云极匆匆离去的背影,目光里一片莫测。
沈云极回到秋宅,匆匆将秋宅上下并敦煌城的几个钱庄安顿一番,之后便带着十几个亲卫,连夜出发离了敦煌赶往浔阳。
马车上,沈云极眉头紧锁,整个人紧绷着,是从未见过的紧张,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道:“既然她们在浔阳,为何浔阳迟迟没有消息!”
子睿忙回答道:“少夫人与景公子虽然在浔阳落脚,可却居住在距离浔阳城三十里之外的一个偏僻小山村内,那个小山村地势偏僻人烟稀少,而居住在山村里的人,也多是一些穷困潦倒的老弱病残,但凡年轻力壮的,都已经迁出了山村到外面谋生了,进出山村的路又十分崎岖,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如今之所以得知这个地方,也是因为山村突发鼠疫,不少人为了活命不顾一切的从山村逃了出来,逃进了浔阳城,而少夫人也是因为染了鼠疫,景公子没办法才带着少夫人铤而走险进浔阳城求医,谁曾想浔阳府衙为了浔阳城百姓不被传染,凡逃入浔阳城的流民都被控制,集中关在城外的一座破庙内,更没想到的是,我们的人还没来得及营救,府衙见是些老弱病残又都染病,就下令一把火将破庙化为了灰烬……”
子睿说到这里,悄悄观察着沈云极的神情变化,见沈云极止不住的浑身发抖,他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此刻的沈云极说什么也不敢相信,宋月晗就这样殒命,想到此生再见无望,一颗心是无以加复的疼,他双手置于膝盖,紧紧攥着衣袍,强忍着胸口的剧痛问道:“确定染了鼠疫,被关破庙,葬身火海的人,是少夫人?会不会弄错,会不会那人只是长的像少夫人,实则并非少夫人?”
沈云极多希望这只是虚惊一场,子睿又何尝不希望是自己的人看错认错,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家主,从景公子带着少夫人进浔阳城求医时,我们的人就已经认出了少夫人,当时为了不让少夫人担惊受怕,所以才没有打扰,之后我们的人又拿着少夫人和景公子的画像去找了少夫人所求医的医馆,医馆内包括郎中伙计都证实,确实是少夫人与景公子无疑,只是若一早知道少夫人会被府衙关起来,会……当时就该强行将少夫人和景公子带回钱庄的……”
沈云极听到这里,闭上眼睛的同时,一行泪滚了下来,世上的事,若真有那么多早知道,又何来那诸多的遗憾和悔恨,沈云极若是早知道,当日徽州柳府一别,此生再无相见,只怕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月晗走,当日他轻而易举推开的手,如今却是穷极一生都再难握住,原本该是一场跨越千山万水的喜相逢,如今却成了翻山越岭的死诀别。
月晗与景知煜命丧浔阳的事很快就已经传的人尽皆知,自从月晗的死讯传出,短短十数日的光景,浔阳城便相继迎来了江左宋氏,徽州柳氏,金陵郡王,以及敦煌的沈云极,浔阳城的长街上,随处可见骊渊世家的人。
身在浔阳杏林寺的释流云,得知月晗出事后,动用一切关系将月晗与景知煜的尸骨带回了杏林寺,并在杏林寺搭建了灵堂,沈云极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到杏林寺时,正是一个午后,他顾不得满身风尘,忘记了舟车劳顿,一口气狂奔上山,却在山门前被释流云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