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强颜欢笑释流云怎能看不出来,他当下没有说什么,只是挥手让房间内送来饭菜的弟子退了出去,然后在月晗的身侧坐了下来,才说道:“我知你心中惦记他,可是月晗你应该明白,你与他已经再无可能,不论他是生是死,你与他之间都只有仇没有情了。”
月晗闻言苦涩一笑垂眸,在一瞬间眼泪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是,不论是我,还是你,敦煌沈氏沈鸿熙与我们都有着血海深仇,可是流云,这些仇恨与沈云极无关呀!反而,沈云极在沈氏,原本可以运筹帷幄步步为营,都是因为我,他才才让他的计划与筹谋一次次落空,而他自己也是一次次身陷险境差点丧命,沈云极于我无仇,从始至终待我一片真心,可我却是再三的欺骗他伤害他,包括这次他连中渡彼岸和了生死的毒,都也是为了保我安然,替我偿还知煜的恩情,流云,你让我对他的生死置若罔闻,可这往事历历在目,你要我如何熟视无睹?”
释流云看着月晗为沈云极落泪,想着的全是沈云极的好,心中顿时醋意翻腾:“你只看到沈云极为你舍生忘死,你难道就不知道这二十年来我对你的心意吗?你说你觉得对他有愧,可是我呢?你我青梅竹马年少的情分,到如今走出半生归来,我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能与你相携余生,这其中辛酸,你又能明白几分?”
面对释流云罕见的生气,月晗在一瞬间抬起脸迎上了释流云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道:“我自然明白你对我心,可若追朔过往,当日江左大婚,是你将我推开,是你一意孤行遁入空门,若非当日大婚时你的离弃,又何来后面这诸多是与非?当日我也曾苦苦求你,而你却仅凭只言片语和一株兰草刺青就武断的认定你我是兄妹,当日我的百口莫辩,你却连最后转圜的余地都不留,你十几年青灯古佛,你说是为了我,那你可知,我已是他人之妻?”
提及往事,释流云哑然,江左大婚错失月晗,是他这一生的悔恨,眼下他只能收敛起自己的酸楚道:“当初你是他人之妻,可是早在十年前你们就已经和离了,如今我们即将远离这些是非归隐,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呢?”
月晗亦收敛了眼底的悲伤,对沈云极认真道:“冤有头债有主,当初兰氏灭门的罪魁祸首是沈鸿熙,与沈云极无关,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沈云极留一条生路?你要杀除沈云极之外的任何人,我都不会多说半个字,可为什么偏偏是沈云极?杀人诛心,你明知沈鸿熙与沈云极父子不睦已久,杀了沈云极根本不会影向到沈鸿熙分毫,那你这诛心之举,又是做给谁看?是我吗?”
月晗的问题莫名戳中了释流云的心,他当即站起身有些气急败坏道:“宋月晗,你简直不可理喻……”
释流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开门声打断,他下意识回头正要发作怒气,宋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不顾一切的冲到月晗面前拽着她的手上气不接下气道:“娘亲,求求您,您快去看看他吧,他真的快不行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