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他眼前出现出一张天真童稚的面容。

是的，是在眼前出现。不知什么时候，雪玲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吴易愣了一下，回想起两人第一次在这个庭院里邂逅时的场景。一切一如往日，这令他感到欣慰。

他已经和雪玲很熟了，于是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抚摸那她的头发。雪玲也一如往日，惬意的闭上眼睛，露出幼犬般的可爱笑容。

“雪玲，你想家吗？”吴易忽然问道。

她摇头，又点头，“我想姐姐、塞壬还有亥，但不想念那座房子。”

“是吗。”吴易坐在长椅上，手往装烟盒的口袋伸了一下，然后立刻缩了回来，“雪玲你很了不起，最近很努力啊，娜娜小姐一定很高兴的。”

“我知道的，姐姐和我的记忆相通。我们的记忆库就好像一台电脑的两块硬盘，记忆就是里边的电影，随时都可以看。”

吴易点点头，不说话。

雪玲见他不说话，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我在想事情。”

“是不是因为，我和姐姐的思想相通，所以你有些话不方便说？”

还真是善解人意的孩子呢，吴易苦笑，但是你这么说出来就不太好了。

“我刚才借用了姐姐的思维方式，姐姐很厉害呢，能随便看穿别人的心思，我就不行。”她垂下头，低声道，“姐姐想让我学习她的力量，可我做不到呢。”

听到这话，吴易笑了笑，他这次没避讳娜娜，直言道：“你姐姐并不是想让你变的和她一样，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该把你变成什么样的人，雪玲。”

雪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几秒钟后，她忽然兴奋地说道：“吴易哥哥，给我说说你的事情吧！我把姐姐屏蔽掉了，没事的！”

吴易脸上的表情一僵——

小孩子的思维真是跳跃啊。

※※※

塞壬听完了娜娜的故事，沉默了许久，她已经知道了“人造神灵”最大的秘密。

“也就是说，大小姐您只能预见未来，却没法改变未来，是么？”塞壬问道。

“算是，也不算是，因为这种超出人类认知的哲学问题，是没法用是与否来回答的。”

娜娜枕在塞壬的光滑的腿上，缓缓说着那些曾经的秘密。忽然，她眉头一皱，又很快恢复原状。

“怎么了，大小姐？”塞壬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没事，是雪玲。我们继续说之前的。”她摆摆手，继续道，

“在用能力预见一个结局前，我有无数个可能去改变它，可一旦我真的预见了，那么就谁也无法改变这一切了。”

“但是，这和您扶持那个地球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什么关系，这并不会影响到结局，也不会改变什么事情的发展过程，可有可无。因为那一切，都已经是注定了。”娜娜说着一些很难懂得话，塞壬努力思考，也没法完全理解，只能点头附和着。

“唯有他的结局，我并不知道。”

“那个地球人的命运，您还没有看过吗？”塞壬惊讶的问道。

“不是没有看过，而是看不到。”

塞壬沉默了一会，才难以置信的问道：“难道还有您预见不到的东西吗？”

“是的，因为预见不到，所以才有无数种可能，所以我才会帮助他，让事情尽可能往我期望的方向发展。我的……不，阿兰·赛尔曾告诉过我，有某些人的命运是我没法用能力去预测的。至今为止，这样的人我确实遇到过几位。”

娜娜说到这裏，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都是些了不起的大人物呢……除去他的话。”

塞壬微微皱了下眉头，因为在娜娜口中，除了她自己，还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人物”。全知全能的人造之神口中的大人物——这个宇宙能获此殊荣的人，超不过一只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