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守备部队的总兵力为四千人,其中包括日军一个步兵大队,炮兵中队和骑兵中队各一个,另外还有伪军第五军一个步兵团,总兵力四千余人,日军和伪军各占一半。战斗开始之前,伪军在日军的逼迫下也到城头布防,可是目睹了国军强大的火力和阵容之后,伪军团长冯寿朋见机不妙,马上率领自己的部队撤了下来。这时候,城内的日军只剩下残缺不全炮兵中队和骑兵中队,根本没有能力阻止冯寿朋的行动。
回到营房之后,冯寿朋当即召集各营连长开会,很快就达成一致意见——围攻日军司令部,争取立功赎罪!于是在骑兵中队出击的时候,冯寿朋率部悄无声息地司令部包围起来,经过几分钟的战斗,把包括商丘守备队司令官在内四十多名日军悉数击毙,然后开城投降。
全面接管商丘防务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锺,斯兹皮尔曼把战果向最高统帅部和第一战区通报之后,很快得到了战区司令蒋鼎文的来电,称渡过黄河的三个步兵师已经向开封发动攻势,日军依托坚固的堡垒工事顽强抵抗,战况异常激烈,要求犹太军团立即按照原定计划夹击日军。就在这个时候,起义的伪军团长冯寿朋把第65师团长森树茂的作战部署告诉了斯兹皮尔曼,他马上拿起电话给部队下达了新的命令,然后开始重新审视原先制定的计划。
斯兹皮尔曼俯身在地图上,计算出徐州至商丘之间的准确距离之后,头也不回地问道:“冯先生,森树茂的命令是几点钟发到的?”
冯寿朋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报告长官:6点15分左右,距离现在四个小时零七分!”
斯兹皮尔曼点了点头,分析道:“假设徐州的增援部队同时接到命令,花上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集结、上车,然后以三十至四十公里的时速前进,如果中间没有任何耽搁的话,现在已经距离砀山不远了!”
冯寿朋连忙说道:“按照陇海路的路况,火车最多只能开到三十五公里每小时,再快的话就会有倾覆的危险!”
斯兹皮尔曼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冯寿朋,继续问道:“砀山、夏邑两地驻扎了多少日军,有没有比较坚固的防御工事?”
冯寿朋想了想,回答道:“砀山有一个中队的日军和两个营的伪军,夏邑的日军是两个中队,伪军一个团。”提到伪军的时候,冯寿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斯兹皮尔曼察觉了冯寿朋的尴尬,直截了当地说道:“冯先生,你现在已经是国军的一员了,必须尽快适应身份的变化,要不然怎么和日伪军作战?”
冯寿朋脸上露出感激地神色,问道:“长官,你会放心让我去和日伪军打仗吗?”说罢紧张地盯着斯兹皮尔曼的表情。
斯兹皮尔曼走到冯寿朋面前,盯着他的眼睛,沉声说道:“在西方军队裏面,最可耻、最不可饶恕的行为不是投降,而是不战而逃!如果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战斗了,那么,在继续战斗没有意义的情况下,投降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如果没有与敌军交战就逃跑,就是逃避自己军人的职责,是懦夫的行为,因而必须遭到最严厉的惩处!”接着他直接把话题转移到冯寿朋身上:“根据你的说法,当年是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被俘虏的,最后在生命遭到威胁的情况下才参加的伪军,如果这些情况属实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不会被追究,但是也有个前提条件——你和你的部下没有对沦陷区的民众做出非常过分的事情!”
“我的部队从来没有祸害过老百姓!”冯寿朋激动地说道:“如果长官发现有这种事情,可以马上枪毙我!”然后主动请缨道:“长官能不能给我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让我们上阵杀敌!”
“没问题!”斯兹皮尔曼非常痛快地答应下来:“日军的增援部队正从东西两面全速赶来,我准备派一个摩托化步兵营在商丘至民权之间阻击西路之敌,你的部队可以与其进行协同作战,怎么样?”
冯寿朋马上立正敬礼,用响亮的声音说道:“保证完成任务!”然后说道:“报告长官,我想下去动员弟兄们,行不行?”
“好的,你去吧!”斯兹皮尔曼当即表示同意。
冯寿朋转过身去,快步跑了出去,差点和正往里走的唐峰撞个满怀,急忙向唐峰敬礼致意,然后消失在大门外。
看着冯寿朋兴冲冲的架势,唐峰迷惑不解地问道:“一个刚刚投降过来的人,怎么会这么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