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好半天薛问枢爬了出来,“MBE是分子束外延,PLD嘛,激光脉冲沉积—Pulsed Laser Deposition,mosfet 金属—氧化物—半导体场效应晶体管……”
我望着屏幕目瞪口呆,“你能不能把字体变大一点,我是小本本……”
他故意换了一个超级大的字体,赫然显示着HBT,我颤抖,“High BT?……”
“双极型晶体管。”
“呦呦,施莐你这个不纯洁的孩子,想哪去了。”
“……”
我心想,我比你想象的还不纯洁呢,你这个嫩嫩的小白脸,迟早会被姑娘我震惊的。
那时候我这样想的,很久以后,我欲哭无泪的看着薛问枢禽兽不如的脸,才知道原来他比我不纯洁多的去了,我被骗了。
终于把综述里的该死缩写搞定了,我也没任何情绪去看任何一个单词了,道了声改天见,就匿了,我把八级书翻出来看了两眼,差点吐血。
于是我就抱着那本厚厚的阅读书做了一个晚上,发现正确率低的可怜,实在没有勇气再自我虐待了,开了电脑硬着头皮把剩下很长的综述翻了个大概。
可是我竟然没有翻译那些晦涩英美文学时候倦怠的感觉,还有些兴奋,看那些句子在我手下敲打出来,满足感慢慢的溢满我的心裏。
我承认我想接近他,不管是用什么方式。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敲开了企鹅,惊奇的发现薛问枢还在线,我试着敲他,“还在看书?”
他立刻就回到,“没,在逛论坛。”
“什么好帖子?”
他抛来一个网站,我打开一看原来是赫赫有名的某个校园BBS,名字比较让人遐想一点,我沉吟了一下,“为啥不叫小菊花……”
“……哎呀,施莐你太不纯洁了,因为首任站长喜欢的女生ID叫LILY嘛……”
“还好不叫汪汪……”
“对了,施莐,你知道怎么降火吗?这几天天热,又干燥。”
“你上火了?”
“是啊,嘴巴都跟烧起来一样。”
“烈焰红唇吗?”
“……好像是。”
我忍不住对着屏幕笑了出来,烈焰红唇的薛问枢,真是喜感有爱啊,我认真的给他建议,“这样你每天上新西方课的时候,带一个水杯子,倒一杯冷水,然后把嘴巴泡在裏面……”
“好囧啊……”
“要不,泡酒精裏面?酒腌烤肠?”
“……还是水好了。”
第二天我又睡到中午才起来,找了点东西填肚子,然后习惯性的把电脑开开,薛问枢的脑袋依然挂在网上,我想想没什么事情跟他说,就依然潜水着。
可是,我看着那些无聊的网页,就想着那个吊死在网上的男人,我忍不住的去挂着他,想问他干嘛的,想跟他找有趣的话题说,想了解他,走近他。
简直跟当年我对付徐可林的心思一模一样,进化论在我身上简直就是一个失败,我懊丧的干脆把企鹅给关了,想起我放假前在学校做的网申,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了。
其实我这样一个连保研都被黑了的衰人,根本不能指望有什么好运降临在我的脑袋上,而我递的几个简历偏偏都是那种小有名气的公司。
我恹恹的打开邮箱,一个个的翻过去,有的公司礼貌的回给我一个拒绝的,有的根本不理睬我这样的人,我看着看着忽然发现那所很牛的英语培训机构——新西方居然让我参加面试。
并且是VIP部的单独面试。
一瞬间,我惊喜的连手都在发抖,仔细看了几遍才敢确认这样的好运真的砸在我的头上了,我连忙开企鹅点开薛问枢的头像,“我要去新西方面试!”
“啊,找工作?”
“嗯啊。”
“哪里的新西方?”
“上海。”
那边顿了一下,“来吧来吧,小施老师,对了,你教啥?”
我掩了一下面,“高中英语,写作。”
“……”
“还好不是GRE,这就是说你上课的内容我应该能听的懂吧!”
“你上课没听懂?”
“……我忙着把嘴放在茶杯里……”
我擦汗,“然后就不知道老师讲什么了?”
“不是啊,那个ISSUE听的我们云里雾里的,然后那个老师就说,大家为什么用这么漠然的眼神看着我?没有听懂吗?唉,为什么大家每次都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的英语发音……于是我就把水喷出来了……”
“……射出来了?”
“……!!!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