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大先生一直观察着这只黄皮子,发现这只黄皮子除了瘦一点以外,跟其他的黄皮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虽然沈家屯的人对这黄皮子已经是深恶痛绝,但是也没有丧心病狂到想要虐死这只黄皮子的地步,期间老沈头也给这只黄皮子准备了一些水和食物,可是这只黄皮子一连几天不吃不喝,就连从村民们嘴里省下来的鸡蛋也不动一口。
大先生和几位其他几位先生一连观察了这只黄皮子好几天,也没有从这只黄皮子身上发现什么突破口,大先生所掌握的几手简单的阴阳道法用在这只黄皮子身上也全然无用,就在众人依旧愁眉不展的时候,忽听村民中爆发出了一震哄闹之声。
大先生从屋中走到门外的时候,只见一大群村民聚在一起指着天上叽叽喳喳的正议论个不停,只见一个上了几分年岁的老村民对着大家伙道:“看见没,就是这玩意儿,我小的时候就见过一次,那时候我爷爷还在哩,他老人家说,咱们这噶一直以来就是一块风水宝地,数百年前咱们这噶就出现过一条龙,据说是这条龙看中了咱们这噶的风水,就准备在咱们这噶定居了,那时候还是有皇上的时候,你想想,咱们这噶出了龙,那皇上还能坐得住吗?于是就派兵出来看看这条龙到底是咋回事,皇上的亲兵卫队可不是咱们屯自己的民兵,那一个个的都是绝顶的高手,到了咱们这噶之后,当即就上山把这条龙围住了,你们想想,这可是龙,不是虫,这是你想围就能围的东西吗?于是这条龙就跟这些皇上的亲兵卫队干了起来,听我爷爷讲啊,原本这皇上的亲兵卫队,根本就不是人家龙的对手,你寻思啊,人家龙是啥玩应?那可是能上天能入地,能吞云能覆雨的玩应,别说那时候人们手里就只有个些个刀枪剑戟的,就是真把五零小炮推上山头,那也未必能轰到人家龙的身上不是,按理说呢,这人再多也是干不过这龙的,不过人家皇上的亲兵卫队的头头,手里有一把皇上爷亲赐的屠龙刀,据说这把刀贯能杀龙,也不知道这把刀是从啥时候传下来的,总之在这把屠龙刀的震慑下,这条龙还这真就被咱们人给熊了,也不知道当时是咋整的,说是那些亲兵卫队用一根根大木桩子就把这条龙给钉在咱们这座云岭之上了,原本咱们云岭这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知道不,那时候咱们云岭这噶那是云淡风轻,一派西山千古秀的样子,自从这条龙被钉在咱门云岭上之后,这片云岭才渐渐地生出了这一片浓浓的雾气终年不散,听老辈儿人说啊,在早以前咱们云岭这噶出的野山参,千百年胳膊粗的有的是,可现在呢,走到半山腰一碰到这雾气,那就得赶早下来,要不然可就出不来了,还记得二十年前门牙子那后生不?这小子就是太贪心了,再加上多灌了几口,上山后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人家拉着他下山他也不听,后来怎么样,等到雾气散了,找到门牙子的时候,这后生就剩下了一幅骨头了,门牙子要是活到现在啊,也该到了儿孙满堂的时候了……”
这个老村民说到这里的时候,只听人群中立刻传出了一个声音:“老倔头,你真能搁这瞎咧咧,你说的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都是一些封建迷信的传说,传说故事这玩应,那个地方没有邪邪呼呼那么两段,要是没有两段邪乎点的段子,本地人都不好意说跟家人说自己家是哪儿噶的,但凡这一类邪邪呼呼的传说故事,那就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跟皇上都离不开,我就纳了闷了,人家皇上是啥人,在京城皇宫里住的舒舒服服的,非要大老远的跑咱们这鸟不拉屎的穷山沟里?老倔头,您这是中午又喝高了,没地方撒酒气了吧……”这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这个叫做老倔头的老者闻言急道:“诶诶诶,我说土坷垃你个小瘪犊子,老子我搁这开山造田的时候,你小子沟子上的毛还没长齐呢,你见过个啥?你看看云岭上面,是不是冒出血红色的雾气来了,告诉你们,老儿话管这种血红色的雾叫做血雾,咱们云岭上的血雾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将近四十年才会出现一次,你们几个小瘪犊子,知道咱们这噶为啥会出现血雾不?”
老倔头说罢,刚才那个叫做土坷垃的年轻汉子又道:“我说老倔头,你是不是又想说,这血雾和云岭上的那条龙有关系?”老倔头闻言立刻答道:“可不是咋的,你以为这血雾是哪儿来的,自从这龙被钉在咱们云岭上后,每隔将近四十年便会吞云吐雾一次,因为这龙被钉在云岭上的时候受了伤,所以这一吞云吐雾,吐出来的都是些带血的雾气,据说这血雾可是一种好东西,老年间曾经有人沾染过这片血雾,你们猜猜看,后来这人咋的了?”土坷垃闻言笑道:“咋的了?还能咋的了,沾到这龙的血气,肯定活不了……”老倔头闻言嘻嘻一笑,道:“就知道你们这些后生头发长见识短,人家姑娘家家的留个长头发那是爱美,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小伙子的还学人家大姑娘扎长辫子,也不嫌磕碜,要说这事啊,离着咱们还不算太远,那是在光绪初年,距离现在大概有个一百四五十年左右吧,咱们屯子的一户姓邵的后生上山采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云岭顶上了,到了这云岭之巅,这小子也醒悟过来了,等到再想下山往回走的时候,这一片血雾已经飘出来了,结果村子里眼神好的人当时都看见了,这小子吸收了血雾之后,直接飘然而起,飞升化龙了……”不等老倔头说完,土坷垃立刻抢道:“诶呦呦,老倔头,这吸了一口龙吐出来的血雾就能飞升化龙,那要是闻了一下龙放出来的屁,那还不立马就成仙成佛了……”这话音刚落,人群立刻又哄笑了起来。
老倔头被这土坷垃这么一将,顿时别憋得脸红脖子粗的,道:“你们这些小瘪犊子懂个球,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告诉你们,咱们云岭上的这龙每吐出一次血雾,这十里八乡的肯定会出现一场怪事,你瞧,眼下咱们沈家屯不就出事了,上一次这血雾出来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是山里的胡子一夜之间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怪物,当时咱们这噶刚刚解放,城里解放了但是山里面的胡子还没有肃清,再上一次呢,对了,在上一次可就要追溯到解放前了,还记得当初有一条龙落下来的事情不?那条龙就是从咱们这噶飞出去的,说是那条小龙就是咱们这云岭上老龙生出来的,这小龙一出生,许是老龙被钉在山上没有教会这小龙如何生存,这才活活饿的从天上掉下来了……”听到这里土坷垃又道:“老倔头,你就扯犊子吧,别人不知道我可是太了解你了,你这个老瘪犊子只要喝舒坦了,这张嘴可他妈能扯犊子了,老龙都被钉在山里了,连上炕那啥的机会都没有,咋能生出小龙来?”老倔头闻言急道:“那兴许被钉住的就是一条母龙呢?”土坷垃又道:“母龙,那就更不对了,光有母龙这小龙是咋生下来的?那至少还有一条活的公龙出现,把这条母龙给那啥了,才能生出小龙来,母龙被钉住了,那条公龙不会带着小龙吗?小龙又怎么会被活活饿的从天上掉下来?”
老倔头闻言不服气的答道:“人家龙生孩子可不用非得那啥,是不是,没有公龙人家母龙一样能生……”不等老倔头说罢,土坷垃抢道:“是啊,没有公龙人家母龙一样能生,老倔头,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看那条小龙八成就是你自己捣鼓出来的?没看出来啊,老倔头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人物,放着地上自家的婆娘不搞,非要去搞天上的母龙,咋样,这滋味是不是比搞自家的婆娘舒坦……”土坷垃这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又哄笑起来,气的老倔头脱了自己的鞋朝着那个叫做土坷垃的汉子就丢了过去。大先生闻言莞尔一笑,顺着村们的眼光看去,只见远处那一片雾蒙蒙的山顶之上,果然已经弥漫出一片血红色雾气来。
讲到这里沈三郎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时只见文辉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道:“沈小三,这个云岭大先生是当年这件事情的主要参与人,此人现在还健在否?”沈三郎抹了一把嘴道:“早就没了,当时那位大先生就是五十多小六十的人了,过了将近四十年要是活到现在的话,那位大先生也已经是将近百岁高龄的人了,我上高中的时候人就没了,当时俺家老沈头还去出份子了呢……”
我闻言插嘴道:“沈小三,你们沈家屯上面的这座云岭当中,真的有龙?”不等沈小三开口,文辉“噗嗤”一声笑道:“秦卓,你看看沈小三,就冲他他妈这个揍性,他土生土长的地方能有龙?”(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