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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之后,德公默默跟上来,开口就问:“你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李星洲想了想:“先拖过去吧,不过也不能妥协,起芳暂时不去南方,换到京城附近。”
德公满意点头:“我就怕你性急,分不清轻重缓急,如今看来老夫多虑了。准备那么久,布局那么久,天下人都看着呢,要以北方为重。
南方那些人事老夫先帮你周旋周迅,毕竟我也是当朝宰辅!”德公一挥衣袖道。
“多谢德公!”李星洲感激道。
德公没多说,而是与他分道扬镳了,结果才出午门,对面又走来两人,一声紫服的薛芳,还有满脸堆笑胖乎乎的汤舟为。
薛芳站得笔直,拱拱手道:“殿下,客套话我不多少,从今日早朝臣便知王爷难处。
其实我们度支司和户部也与沿海那些官员豪门有些过节,他们年年都会私藏大量关税海水中饱私囊,我们知道却又没办法。”
“没错,走多少船,那些船能走都是他们私底下交易,不知吃了多少黑钱!”汤舟为的胖脸上难得都是怒气:“我们户部税收不上来,派人下去查,当地都是沆瀣一气,根本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李星洲点点头:“多谢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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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慢慢驶回王府,李星洲心中却轻松了很多。
到王府后,他又找起芳商量,说了准备将她调到京城附近衙门的事,起芳不肯认输,坚持要去南方,他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最后他太在乎起芳性命的理由打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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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前,他和礼部,沿海官吏的龃龉都被悄悄压下去,李星洲不再提,其他人也不敢提。
他的精力重心再次转移回北伐部署上。
就在这种心照不宣又暗流涌动的氛围中,中秋佳节到了,遗憾的是北方的魏雨白和她的大军没能赶回来。
李星洲夹在诗语和起芳中间又享受起了极致的阴阳怪气,两个女人一台戏,他脑袋都大。
中秋这天,王府摆了大宴,还在咏月阁改的学堂里举行盛大诗会,皇上皇后,朝中要员百官都到场了,小姑庆安公主也从南方赶来,这次陪同她的是那姓焦的护院头子。
李星洲也和小姑私下谈了许多,从家长里短,一直谈到改革,气氛有些不对,但小姑最终还是答应下来,站在他这边。
这次中秋诗会,李星洲没抄什么诗,也没技惊四座的操作,但意义却远远大于那些。
老皇帝作为最尊贵的人在诗会上说贺词,说些场面话,话到一半,却说风大,让他上去说几句。
这种举动让在场之人都心扑通直跳,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所以再看那高高在上说贺词的年轻人,心裏都有了数。
“不过王爷是想先北后南。”薛芳拱拱手:“那南方之事就由我们帮殿下应付吧,殿下大可放心,不过希望殿下将来处理完北方,不要忘了臣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