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温文再次开口:“三世子殿下攻打瀛国城池时,草民就在瀛岛,为了掠夺银矿,郭城军卒见人便杀,见城便烧,所过之处,尸骨累累,百姓,军卒,男女老少,一概杀之。”
秦老大后槽牙越来越疼。
这征伐二字,千万不能和男女老少四个字沾边,一旦沾上边了,很容易变成不义之战。
神堂左右门也开口说道:“陛下,您若是不信,派人随意去郭城打听,三世子登陆之初便下了军令,瀛岛之上,所遇之人,全部杀之,一人不放过,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原地烧毁。”
一语落毕,朝堂在此大惊。
在他们的认知里,秦游屠了十万瀛人,应该是攻城克敌,一路披荆斩棘这才有了这“十万”之数。
而且古人说话都比较夸张,总是愿意弄个整数,弄个虚数。
也正是因为如此,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以为秦游无非就是攻了几座城,弄死个三四万人,然后说十万也比较好听而已。
可现在经过温文和神堂左右门这么一说,明显不对味了。
首先,秦游杀的不是军卒,而是百姓,无辜的百姓。
其次,秦游并不是为了给东海百姓讨个公道,是为了“抢钱”去的。
最最最重要的是,秦游抢回来的钱,没上缴,或者是说只上缴了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郭城本身就有很多兵力,还有战船,百姓投靠,又“藏”了这么多钱,你秦游意欲何为?
整件事的意义,都变了。
天潢贵胄,屠杀十万百姓,还是为了抢钱,这事,简直是骇人听闻。
“陛下。”上官鄂站不住了,连忙出班:“瀛岛倭国残害我夏朝百姓,铁证如山,三世子殿下讨伐不臣,亦是应有之义,岂可任由伏诛乱党之子一派胡言污蔑三世子。”
闻人泰也出班了,冷声说道:“温文实为乱党余孽,瀛人使团将其带到京中,不敬之罪!”
张由瞳孔微缩。
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位尚书大人为什么如此激动。
这也是为什么这家伙只能是个侍郎,而人家是尚书的缘故了。
他们联合瀛人使团想搞秦游,要将秦游东海的功劳泼上污迹甚至让他身败名裂,这是不假,计划很完美,可问题是他们忽略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就是秦老大的死德行。
之前秦游没回京的时候,秦老大一听说这海王是自己好大侄,立马吹嘘了起来,非说他是幕后主使人。
这也就是说,如果秦游屠杀十万瀛人这事变成了不义之战,那么被骂的不单单是秦游,而是秦老大,甚至秦老大背的锅比秦游还大。
这件事告诉我们了一个道理,吹牛b有风险,张口需谨慎。
张由没意识到这个问题,鸿胪寺寺卿张谓同样如此,望着秦游开口质问道:“世子殿下,你当真下了如此的军令,所遇之认皆杀之,遇房烧之,遇财夺之,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嗯呢。”
秦游的笑容有些苦涩。
这军令,他的确下过,就是想否认也否认不了,真要较真的话,随意找个人去东海,去尚云,去郭城,随随便便找个人都可以证实,赖不掉的。
张由与张谓对视一眼,二人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如同看到信号一般,神堂左右门突然张口。
“陛下,请为我瀛岛倭国主持公道,为十万冤魂主持公道,倭国,愿成属国,每季,愿为夏朝进贡现银,百万贯!”
殿内,一片倒吸冷气之声。(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