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花(下)(1 / 2)

庶出 流花烟雨 2292 字 2022-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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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人多少都吃了一惊:只顾着彼此说话,竟未听到将军是何时进屋的!容琳在灯影儿里看着丫头们和沐云上前见礼、给他宽了外边的披风,这才在炕上欠了欠身道,“见过将军!”还以为他今夜不回来了,听他方才的话,他竟是回来一阵子了,至少是在青杏说此曲只应天上有时就在屋外了。

沐云和青杏去张罗茶水了,金桔看将军回来了,忙着把散乱的物什往一处归置,昊琛趁着她们不备,探身到容琳耳边低语了一句,“还以为你背地里会说到我呢!”心有不甘的语调听得容琳又羞又笑,瞪了他一眼,正襟危坐,“将军用了饭没有?”

昊琛轻轻“哼”了一声,用眼色示意她“你等着!”,口中却一本正经道,“在营中用过了,谢夫人关切!”回身,果不然沐云和青杏都进来了,遂退回桌边坐下,以下颌点着地下的箱子问,“这是谁要搬家?都摆出来了?”

金桔笑道,“哪是要搬家?正经说起来,是安家才是!”笑眼去瞄小姐,正看到她瞪过来,笑着一转头,对沐云道,“姐姐,外头的门是不是可以关了?也不用等谁回来了不是?!”小姐此前该是一直在等着将军,他不回来她就不吩咐关院门,只是这话小姐无论如何不会说给将军听的,那就让她代言好了!

“金桔,你今日的话真多!快赶上青杏了!”容琳板脸,不肯去看昊琛得意成什么样子。

青杏正给昊琛收披风和剑囊,听到叫她的名字,就跑过来答应了一声,“做什么,小姐?”容琳正说金桔,不意青杏突然过来,一愕,竟接不上话,沐云原在想心事,此时看了撑不住,“嗤”的一声笑了起来!昊琛也忍不住笑,勉强正色道,“哦,叫你把这个收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匣子,方递出又收回来了,“错了,不是给你的!”回手递向金桔,“你的!”

金桔纳罕,看看容琳才又去看昊琛,“将军,这是?”

昊琛道,“苏大夫让给你的,说你肺气偏热,把这麦冬泡了水,日常当茶水喝了,清热去火的!”看金桔蹲身谢过了,才又道,“苏大夫还说求你帮着做件儿衣裳,不知你得不得空?”

金桔停在当地,答不出话来了,沐云看看她,又看了看将军,微微笑着,不说什么,昊琛却不管她们如何,自对炕上的容琳道,“这苏大夫孤家寡人一个,实在该有个人照应他的衣衫鞋袜了!他的为人如何夫人是知道的,不如你替他留心看有什么好姑娘,等他日后脱了罪籍即可成就一门好亲事,夫人意下如何?”

容琳看了昊琛,目光闪动,也微微笑道,“将军说的是!只是那苏大夫医术超人、侠义心肠,寻常女子只怕他看不到眼里!不如将军再去问问苏大夫可有中意的人没有,或者说一声要找什么样的,我也好留心……”

“还有什么好留心的?”俗话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有人迫不及待地蹦出来要证明此话不虚!“把金桔姐姐许给苏大哥,那不就是老何家闺女嫁到老郑家——正合适(郑何氏)吗?!”青杏!

“噗”的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呵”的一声掩唇轻笑,再加上“嗤”的一声偷笑,金桔的脸紫到了发黑,“青杏,你要死了,什么话都能胡说八道?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我哪胡说了?”青杏梗着脖子不服,“你喜欢……”

“青杏,”容琳含笑打断,“你金桔姐姐的事就这么定了,”看从小就在身边儿的贴身丫头一眼,见她无语低头,知是默许的意思,就对昊琛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你金桔姐姐我给做了主,那么你呢?你是不是也急着要找人家了?”

“小姐——”这回是青杏急了,金桔觉着总算是有人替她出头了,在暗影儿里刮着脸羞青杏,青杏一跺脚不干了,“小姐,你们都合着伙儿地欺负我!沐云姐姐,你还不替我打她,你看她……”

沐云笑道,“你找我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找你的子安哥……”话未落音,青杏已经扭身跑了!

屋里人相顾失笑,金桔多少有些讪讪的,容琳不忍她难为情,柔声道,“天也晚了,都歇着去吧!”

沐云道,“是了,我还得去看看院门!”先出去了。

金桔看屋里没有外人了,一言不发就在炕前跪下,先给昊琛、又给容琳磕了三个头,什么也没说就起身出去了,容琳看着她出屋,轻声道,“容琳替金桔谢过将军!”

昊琛莫测高深地一笑,长身而起,一晃眼便欺身到了容琳身边,腻着声音道,“你要如何谢?”说着话口唇便要往芙蓉面上落!容琳贴身靠了墙,作势举起手边的针要扎他,“将军请放尊重些!”却是说得有气无力的,昊琛早顺势握了她的手,佯作在看针线,“你这绣的是我和你么?”

容琳推着他的脸,“是……金桔和苏大夫!”或者是青杏和子安,总之她就不说那并蒂莲花是他和她!只是他的脸却靠得愈来愈近了,她再也推不开了……

屋外正是朔风怒号,屋内却已春色无边……

次日一大早,昊琛又返回营里去了,临走告诉容琳说军务还甚多,晚上就不回来了。容琳低眉答应,说了番“当以正事为重、勿以家事为念”的话,要起身相送,昊琛按着她不叫起来,凑在她身边又是好一番耳鬓厮磨,直哄得容琳展颜一笑了才放心离去。

因得了他早上的话,是夜容琳便早早吩咐人关门闭户,知金桔忙着给苏大夫做鞋、沐云又像是感了风寒,人打不起精神,遂也不叫她们在房里陪伴,只让青杏帮着卸了妆、把灯烛移在床头,便连她也放出去了,自家拣了本闲书在灯下随意翻看。

说是看,终究是百无聊赖,略翻了几页也就随手放下了,眼看着烛火孤单摇曳,耳听着窗外风声呼呼,索性吹了灯躺下,不一时也就睡去了。待朦朦胧胧中觉出异样,整个人早被困在一副健壮的胸膛里,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手足并用欲挣出那人的搂抱,口中厉声喝道:“何人……”可怜也只吐出这两个字而已,下一瞬连唇舌都被人噙了去了,恣意调戏,一时惊怒交集,正要再有所动作,身子倒比头脑先辨出那人,立时就绵软了,任人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