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弄影!
看出来人是谁,青杏脱口就出了恶声,“她来做什么?!”她可没忘当初是谁把她们小姐气得含眼泪的!
容琳心中也正疑惑,猛听到自己的丫头先出口不逊,倒把顾虑放下了,反怕青杏的话被弄影听见了脸上下不来,众目之下不好出言阻止,只得把手放在身后摇了摇,示意青杏噤声。金桔有心,一见如此便指了她的手势给青杏看,低声道,“什么话非得这时候说?不怕咱们小姐难做?”
这话倒是管用,虽是不甘不愿的,青杏可没再说什么,反是一旁的昊琛听了有些心虚,匆匆对容琳道,“她陪姑母来省亲的!”一看容琳的神气是要找姑母的车驾,忙续道,“路上老人家的身体吃不消,半途折回去了,托弄影把心意带到……”乍看到弄影时他很吃了一惊,直以为她是为了那一点糊涂心思来的,直至振轩说了原委,又见弄影落落大方,不似有什么杂念的,这才释然。只是离京之日弄影的手信曾落到过容琳眼里,他也不知容琳察没察觉出什么蹊跷,若她心里是有计较的,眼下弄影这亲身前来可就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瓜田李下,容琳可别疑神惑鬼的才好!
昊琛自忐忑不安,岂不知容琳是个不以恶意度人的,听昊琛那么说了,也就不疑有他,更因昊琛急急解说、显是怕她多心而微微一笑,轻声道,“将军有话慢慢说就是了,何苦急得要冒汗似的?天儿又不热!”说时斜睇了昊琛,眼中是满满的取笑之意——容琳并非全忘了旧事,只是觉得弄影既磊落而来,当是放下了私心,况且昊琛的态度已表明了立场,她又何需对未成形的过往耿耿于怀?因而一笑了之。
昊琛光听她温言细语,先自含笑,等听清她说的什么,啼笑皆非,佯怒道,“你敢笑我?!”睨了她,欲说两句狠话,却见容琳脸色一整,正经道,“将军,贵客到了!”目注于前,面上已是端庄亲切的笑意!昊琛无奈,只得加些力道在她肘上捏了一把,这才挽了她和她一道迎向姗姗而至的弄影。
弄影远远就看到昊琛和容琳的喁喁私语,似略略一怔,随即便柔美地笑着款款走近,到跟前儿了,弱柳扶风般地盈然下拜,“见过姐姐!”又福了一福,算是给昊琛致了礼。
容琳见她温声软语、恭谨有加,忙敛衽回礼,诚恳慰藉,“妹妹一路辛苦!”
振轩先听昊瑱告诉容琳“是见过的”,现又看她们两人的眉目言语确非初识,不由奇道,“三妹妹,你何处识得弄影小姐的?”
容琳微笑,“借居在姑母家时,曾有一面之缘!”尽管那一面让人不愿回顾。
弄影轻举衫袖,掩唇而笑,“姐姐真好记性!这么久了还记得我这愚钝之人!”
容琳含笑,“妹妹说哪里话!妹妹的仙姿神采令人过目难忘,若妹妹这样的人物还要说愚钝,那普天下可就没几个人敢说不愚钝了!”
“姐姐……”
“行啦,弄影,想让人赞你就直说好了,别没完没了地装自谦……”
“老四!”嗔怪喝止他的人是容琳,“你那是怎么说话呢?弄影远来是客,再说……”她的嫂子做派是越来越纯熟了,一张口那气度便浑然天成了。
“姐姐,不碍的,昊瑱哥是跟我说笑呢,您别当真!”弄影笑着接口,真就无甚芥蒂的模样,容琳看了暗暗称奇,想不到这大小姐的脾气竟似改了许多,依旧时在姑母家所见,她必不肯受这闲气的!
昊瑱想来也是意外得紧,不知是不是被那一句“昊瑱哥”叫傻了,满脸古怪地愣在那儿,像在强忍着不打寒战,倒是一句话也没有了。还是沐云眸光闪了闪,忽然笑道,“四爷,您就别在这儿充门神了,快告诉这些车马驮轿都往哪安置是正经!”他这才象解了咒,跟着沐云去张罗了不提。
眼见容琳和弄影见过了,彼此都一团和气,昊琛倒笑自家是草木皆兵,笑看着金桔和青杏上前和振轩厮见了,忙着揖客进门,容琳还几疑是在梦里,“轩哥,你怎么会到平卢的?”
振轩恭谨地冲着南方拱手,“赖圣上的恩典!”放下手方从头说来:琼林宴上,皇上提出几个□□定国的策论,新进天子门生们各抒己见,都有一番高见,颇得圣听,龙颜大悦之下,听从太子的主张,从这些人中遴选出八人,御赐巡按副使之名,各随同资深巡按分赴要塞重地,体验民生军情,以便来日针砭时弊,至于前程,则是待巡查期满回京复命后再行任用,他得遇天恩、有幸名列八人之中!
容琳听到此处,自是替振轩觉得欣慰,停下脚来道,“轩哥,恭喜了”仓促之中无以为贺,遂庄重地行了一个礼道,“容琳给轩哥道喜了!”
振轩忙伸手欲扶,昊琛代劳了,笑道,“也没见你这么给人道喜的!说一句就完啦?振轩,我已对杨巡按说了,他是公差,住在营里好了,你是半公半私,若蒙不弃,寒舍倒还勉强住得,也便于叙旧、畅饮,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