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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琳接过季兰重递给她的茶,面色雍容,并无异样,倒是妙莹,看了弄影一眼,又去挑拣着喜爱的点心。
众人的反应都不在弄影的预料,她有些心惊,这节度使家竟开明如斯、并不介意门第出身的?还是她说的太含糊、她们没听出来?回过神见常氏还在等她的下文,弄影打起精神又强调了一遍,“我说的是实话!像我这姐姐,虽是尚书家的,可不是嫡出,凭她人才再好,一个庶出之人要让夫家看重也是难上加难的,可姐姐命好,遇上你们,不光不挑剔她,还这么爱惜她,我看了真是替姐姐欢喜……”
“那有什么可称道的?”常氏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日子长了,知道谁是怎么回事,不就知道该怎么对她了?”抬头看看天色,打了个哈欠,“不早了,我得回去歇着了!行了,都别起来了,你们还坐着吧……三媳妇随我来!”
从季兰那儿出来,常氏一路无话,回了自个儿的住处就让秀儿、金桔一众丫头退下去了。看看屋里只剩她们婆媳两个,这才叹了口气,象不胜疲惫地瞥了容琳一眼道,“坐过来些吧!”自家往榻上倚了,阖了双目顾自养神。
容琳依言到榻前坐了,还是缄默。常氏单叫出她来,必和弄影说的那些话脱不了干系,她倒不怕常氏会如何,只琢磨不透弄影为何要那么说,饶是她再怎么从弄影那儿想,也想不出弄影那么说会是好意、会是她曲解了……可要就此说弄影是恶意,又未免太牵强,她和弄影,根本就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何至于就招来她的怨恨?若说当初她犯拧是为了昊琛的缘故,那么这一回又是因为什么?她明明都放下从前、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那么亲了,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想出点儿什么了?”常氏还阖着眼,却像把容琳的郁郁都看了个清楚。
“没有。”容琳苦笑,常氏不会为难她,她也没必要瞒着或装作不懂常氏在问什么。
“没有?!”常氏倏然睁眼,看看容琳,怒其不争的神情,“你看着也是个精细的,怎么……”想想怪不到容琳头上,叹了口气,“你得罪过她?”记不得容琳还是弄影说的她们在京中姑母家见过面。
“容琳不敢!”容琳微微欠身,还是苦笑。她真是想不出何时何地为何事惹到了弄影!要按眼下这么看,弄影前两日说的要静养分明是个躲避她的托辞,也就是说那时弄影就对她生隙了,可怜她竟不自知!要从那时再往前看,就是筵席那日了……筵席上她为轩哥的话恼过,难不成是为了轩哥是她的亲戚、就连她一起恼了?这,可也太孩子气了些!
“那就奇了!好模好样的怎么突然就翻脸咬人?”常氏自问还没老糊涂,饭里的沙子、话里的骨头,她还是能一下就挑出来的!
常氏的精明容琳是早就知道的,闻言苦笑以对——她可不就是为这个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遭了她的忌了!”常氏皱眉,弄影的那点儿小把戏还瞒不过她去!乍见就觉得那姑娘是个心气儿颇高的,看在亲戚面上,她处处抬举,贬着自家的媳妇儿也要捧着她,她竟不知足,倒要生出些风浪来了!“她何时走?”
“婆婆——”听出常氏似有逐客之意,容琳吃一惊,忙叫了一声。
常氏瞅了瞅容琳,没再往下说——她也是一时生气,让容琳一拦便顺势打住了话头,只点着容琳道,“那是个眼里只有她自个儿的人,要再让她住下去,你少不得还要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