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看着地下的两人,好容易才能压抑住自己的怒火,转向谷雨的时候,语气则变得低柔起来,“或者……或者算了?只怕以毒攻毒算不得什么好的法子。”
谷雨苦笑地看了刘彻一眼,瞧向他背后站着的李头,什么以毒攻毒,不论是不是好法子,她都不能当着李头的面投反对票。于是她强颜欢笑,“没关系,既然有法子,总该试试的。”
刘彻见谷雨这么合作,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但捉住谷雨的手却还是冰凉的,他试探地说道:“朕会一直陪着你,一旦有什么问题,就马上停止。嗯?”
刘彻话音刚落,李头就打消他的积极性道:“只怕不行,草民家里头的蛇毒,除了草民天生有抗体,其他人只会深受其害,所以皇上万万不能待在旁边。”
谷雨额头直冒汗,抗体?李头也太口不择言了,连抗原抗体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她偷睨了刘彻一眼,却见他对于这个字眼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心中不免七上八下,他定然是一门心思都在自己身上,才没注意到这个词吧。
刘彻的脸变得阴气沉沉,眼睛里的深渊寒若冰川,“朕不能待在旁边?”
“是。以火烹毒,释放的毒气作用于娘娘已经病变的地方,皇上若是待在旁边,必定会被毒气所伤,这毒气若是吸入体内,轻则数日昏迷不醒,重则当场毙命,草民实在不敢让皇上冒此大险。”李头说得煞有介事,可听在刘彻的耳朵里却更加忧心。
“那你如何能保证谷雨她不会被毒气所伤?既然谷雨没事,朕就不会有事,无论如何,朕都得在旁边看着。”他倔强地说着,“否则,此事便就此作罢!”
李头默然不语,眼光无意地扫了谷雨一眼,谷雨只得硬着头皮向刘彻说道:“皇上之前就伤重在身,实在不能再忍受一丁点的毒气。这位神医既然成竹在胸,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皇上,就让奴婢姑且一试吧。倘若有问题,再想别的方法也不迟。”
听谷雨坚持要试试以毒攻毒,刘彻的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带着苦味,他看了谷雨一眼,又瞧了瞧李头,沉默了好半天,才对谷雨说道:“那好,千万不要勉强。”当着众人的面,他伸手摸了摸谷雨的额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留给她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才起身离开。
谷雨只觉得很是尴尬,但瞧着刘彻临别时的笑容,心中泛起不忍,她想同他再说些什么,可是李头在场,她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彻领着其他人全部退了出去。
最后走的宫婢还不忘把门给关上,把太阳光都关在了外头,谷雨也看不见刘彻的模样。
谷雨这才怯怯地对李头小声叫了句,“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