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可正疑惑着，秦星就帮她质问出声了，“鲜肉鬼，你说的这些，全凭你一张嘴，我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赵可心呢？她的事难道不是你做的？”鉴于这男鬼记性不太好，苏可可在后面补充道：“向你许愿的人中是不是有一个叫蒋芳菲的？她想害的人叫做赵可心。这两人都是帝都电影学院的大一学生。她如果向你许愿了，应该就是几天前的事情，你不至于忘掉。”男鬼啊了一声，“你说那个对着我哭得很无助的女生？我记得。”苏可可神色一正。蒋芳菲果然来这里许愿了！“这女生的遭遇真惨，她爸得罪了人，以至于公司破产，她从帝都名媛变成落魄千金。现在她只能靠自己，可她交友不慎，她掏心掏肺对朋友，这朋友却反过来陷害她，不仅抢他男朋友，还往她身上泼脏水，而且——”“等等！”秦星打断他，一副恶心到不行的表情，“蒋芳菲告诉你这些，你就信了？大哥，你眼瘸吧你，她可怜？她惨？她是挺惨的，但那都是她自作自受！”秦星越说越觉得这男鬼眼瘸，“我的天哪，原来不光男生，还有男鬼，听到蒋芳菲同学梨花带泪的无辜哭诉，都会被她那副样子蒙骗。我突然明白这蒋芳菲为啥要当演员了，先天条件真的太好了好没有？”罗嫚见她看自己，便点了下头，“有。”秦星感情色彩如此丰富浓厚，说话可能不那么令人信服，罗嫚便不偏不倚地讲述了一下蒋芳菲这人在高中时期的所作所为。男鬼听完直接傻眼。看着不像啊，那女生瞧上去挺单纯的。苏可可道：“你说你从不干缺德事，我就问你，你怎么确定这些许愿者说的话都是真的？比如这蒋芳菲，她让你对付赵可心，你就因为觉得她可怜，便真的帮她对付赵可心？对于那些被冤枉的人，你做的事情何止缺德！”说到后面，苏可可板着脸，十分严肃。男鬼愣神过后，一张惨白的脸更白了，“这不可能！”“每个许愿者我都会派附近小鬼核实真假，确定是事实之后，我才会考虑要不要帮许愿者实现这个愿望。”苏可可继续质问：“你如何确定你招来的小鬼一定会听你的，就凭这些鬼耳？就凭你的鬼力比它们高一等？”“可可，鬼耳是什么？”秦星问了问。苏可可指了指眼前这参天大榆树的树干，“榆树能生木耳，榆木等鬼树所生木耳称为鬼耳，这东西可以勾魂引魄。有的邪道会用这鬼耳勾引残魂残魄，将死人炼制成傀儡，也就是你们经常听到的僵尸。”罗嫚和秦星听到这话，齐齐望像那树干。秦星低呼一声：“看到了，果然有！还不少。”因为她们所站方位的问题，加上天色渐暗，刚才并没注意。现在凑近了一看，那树干一侧密密麻麻的一片，全是那种鬼耳。颜色呈黑褐色，个头也比较小，在这暗下里的天色里，这浓密一片的鬼耳看着竟有种诡异的阴森。“木耳不是长在腐烂的树干树枝上吗？为什么这大榆树上会有？”秦星问。因为木耳是真菌，所以多长在一些阔叶树的腐木上，还需要适当的温度和湿度环境，深山野岭和原始森林里最多。可这公园……秦星虽然没亲眼看到过，但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罗嫚道：“大星你仔细看，那一片的树干已经坏死，可可说的这鬼耳是长在这一片坏死组织上的。”经罗嫚一提醒，秦星才发现，果真是这样。两个好友对着这鬼耳研究半天，苏可可见得多了，并不稀奇，继续对那男鬼道：“你应该就是用这鬼耳招来了附近的孤魂野鬼为自己做事，你食信仰之力，对附近的小鬼有一定的威慑作用。可是，你怎么保证没有小鬼会欺骗你？你看着就是一副好欺骗的模样，它们若是瞒着你害了人，你又怎么知道？到时候这恶果还要分你一半，那欺上瞒下的小鬼估计在背后偷着乐，骂你是傻子。”男鬼听完沉默，“你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苏可可问：“蒋芳菲原本对你许的是什么愿望？”男鬼知道自己可能被蒙骗之后，有些蔫蔫的，“那女生对我哭诉，说自己这段时间一直胆战心惊，想让那欺负她的女生也被人欺负，尝尝害怕的滋味。我招来了附近的一只小鬼，让那小鬼去打探情况，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就去帮她吓吓那个欺负她的朋友。”苏可可摇摇头，叹道：“你知不知道那只小鬼是怎么吓唬赵可心的，它哪里是吓唬，它是直接要把人弄死……”听苏可可说完这几天赵可心身上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刚刚遇到的那一场死里逃生的车祸，男鬼呆若木鸡。“你说，一条人命的恶果能抵消你身上多少信仰之力？”苏可可轻飘飘地问了句。“我、我真不知道。”男鬼的表情都快哭了，十分自责。苏可可看他这副单纯无害的样子，觉得他的确也不像是能害人性命的恶鬼。“那只帮蒋芳菲的小鬼长什么样，什么来头？用人之前，你总得弄清楚这些小鬼的身份吧？”这个时候的男鬼懊悔不已，再也不傲娇不摆脸色了，苏可可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是一只男鬼，一年前从附近的一座高楼上跳下来，摔死的。”“自杀，难怪。”苏可可道：“自杀的鬼没有轮回的资格，等这世间之人没有再记得他，等他也忘了自己，他就会魂飞魄散，再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除非他找到一只替死鬼，从他跳楼自杀的地方跳下去。不过，替死鬼条件太苛刻，必须是同一栋楼，同一个地方。不似水鬼，只要人溺水，想办法将人拖到自己淹死的地方，就能替死成功。我猜这小鬼鬼力薄弱，还不能碰到实物，是你分给了他一些鬼力？”男鬼垂头，一副做错事乖乖检讨的模样，“是，但我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些事。我、我马上将他召来，当面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