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大响,被用作吊桥的庄门重重的横在了墙外的深沟上,外面的马贼一阵欢呼,那十几个拉拽的马贼卸下绳索,大队的马贼大呼小叫的开始整队准备冲进来,毕竟庄门不大,也就是四匹马并排的模样。
他们这边小声的商讨,外面被视若无物的马贼们终于是火大了,李孟和马罡之所以这个态度,是因为夏庄周围根本没有什么树林之类的,这夏庄有墙有沟,没有些攻城器械,二百多马贼想要攻打六百盐丁守备的土堡,怎么能打的下来。所以也不怎么担心。
前面已经是混乱的阵型,虽然有盐丁勇猛的拿着长矛去攒刺,可快速运动的马匹不是那么容易被刺中的。两名马贼被刺下来,也有两名挥舞着刀斧冲了进来,不过他们的作用也是不大,冲乱了两排盐丁,砍死了一名,也被乱枪刺落下在马下。
马贼的笑声和吆喝声,站在队伍中的李孟甚至能看到外面马贼的模样,马贼的队伍很快整理好,四匹马一起朝着裏面开始冲锋,听着马蹄声和大声的吆喝,紧要关头,李孟觉得身边的人一阵躁动,看着周围的盐丁都有些慌张不稳的神色,这时候谁也顾不得了,大喊道:
说起来盐丁们为数不多的几名弓箭手,马罡算是其中一个,他现在还背着一副弓箭,马罡露头看了看,小声回答道:
“这弓不是强弓吗?”
在最前面的马贼看到如林的长矛阵,想要转身和后退都没有空间了,庄子当中的道路还能有多宽,而且马匹平治起来的惯性和速度也不允许变向。
后面的那两百多马贼已然是气极,在那里震天价的污言秽语什么都是骂了出来,不过这对盐丁没有什么用处,平日的训练中保持队列和按照口令行动,一直是冷静异常,不过在庄子中央的一百五十名盐丁已经是有一百人转移到了后门这边。
喊完之后,转身对身边的马罡小声说道:
原本有些躁动的盐丁队伍好像是整个剧烈颤抖了下,然后迅速的稳定住了,在这个系统的每个人都是知道开革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是来自同乡同村,彼此之间家中都是熟识,被开革出这个盐丁队伍,家中来之不易的温饱瞬间回消失,而且父母家人在左邻右舍跟前压根无法抬头。
这话说的颇有水平,在庄子裏面乐呵两天,进去以后当然是为所欲为,祸害百姓,可绝不杀人夺命,即是个保证也是个威胁,那就是不让我们进去乐呵的话,我们就要杀人夺命了,两个不好的选择,相对来说人们都会选择那个不太坏的,而且在这种围庄的情况下,说什么虚无缥缈的承诺,想必没有人相信。
“乱者开革,退者斩首,全力向前!!”
鼻间突然飘来一阵腥臊之气,李孟一看却发现那瘫在身边的夏家里正已经是失禁了,李孟心中暗骂,索性是不管外面,衝着下面的盐丁喊道:
在这狭小的空间裏面,被连冲了两次,现在李孟所站的第六排已然是变成了第一排,前面几排的盐丁有的受伤,有的慌乱的归队。
十几名马贼在马上人人拎起一根大绳,用手臂控制在转圈呼啸,李孟觉得有些不好,冲到跟前,马贼手上的大绳都是脱手而出,听到“梆梆”一阵乱响,靠着吊桥近的盐丁已然是大喊起来。
李孟扬声喊道:
盐丁们的阵型稳定的下一个瞬间,马贼们已经是踏着外面的吊桥冲了进来,马贼的冲锋很有技巧,不是散乱的骑兵突进,而是三四匹马尽可能的紧紧挨着,并排前冲,看得李孟心中大骂,咱是请教头才会的这把式,结果马贼都明白。
李孟吐了口气,马罡的箭法未必有多精准,不过力量肯定不小,但是即便这样,六十步之外也这么个水平,这么说,郭栋前些日子给自己那火铳岂不是比大部分的弓箭要强不少。
“莫要在那里给爷爷磨蹭,你这个破庄子,要是爷爷们自己开的,那可就不是乐呵乐呵,非得要洗了你们!”
“好汉爷,且容我们商议商议。”
一直是矜持着不露面的夏庄老员外在几个家人的陪同下终于是出来了,站在砦墙下听着马贼的喊话,明显是有些意动,刚想出声,却看到李孟转过身指着他喝道:
“离着这么近,能不能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