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几千年,汉末,隋末,唐末,宋末,元末,每逢乱世之时,地方上的有势力之人都是割地自保,一村一里之间都有王侯,这些人在本地是土皇帝,官府的命令执行不下去,相反还要依靠他们。
这些人在外抢掠,在内压迫,无恶不作,带到真正大股的势力来临的时候,选择抵抗的人总是很少,大多是观风看势做墙头草,加入一方,然后做走狗做顺民!这类人往往是最大的祸害。
李孟或许想不到这么远,不过对他来说,自己不能牢牢的控制住身边的地盘,那就没有一个稳固的后方,也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毕竟,要想如何的时候,总要考虑身后会不会有人刺过来匕首。
对面的声势浩大,这也是盐丁胶州营成军以来,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兵马,声势浩大这个比喻眼下真是实实在在,对面的人喊马嘶,即便在胶州营队伍的最后面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相对的是,李孟这边的八百人除了各级军官高声命令之外,其余的士兵都是鸦雀无声,冷眼的看着对面的队伍。
彭家的队伍一直是闹闹哄哄的,差不多双方距离两百步左右的时候,终于是停住了队伍,一名骑士骑马跑了出来,扯着嗓子喊道:
“李大人,俺们彭家是世代的良民,决没有做马贼为匪的事情,大人一定是听信了什么谣言,这才是大兴刀兵,若是大人退回,我彭家愿意奉上白银五百两,军资花用全部由我家承担,而今太平时节,咱们和和气气的如何?”
边上的几名下级军官都是侧过头看李孟的回答,既然对方愿意给钱低头,那何不和和气气的散了,李孟坐在马上,心裏却在冷笑,要是和气散了,拿了对方的银子,怕是就连胶州本地的豪强也会不服,原本的威严就是毁于一旦。
在外人看来,李孟几乎是没有考虑,只是冷冷的开口说道:
“打吧!”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出口,命令顿时是层层的传达了下去,站在队伍最前列的陈六子举起了手中的长矛,队伍猛然安静,看着那长矛朝下一顿,胶州营的战士们整整齐齐的大喊道:
“杀!”
大喝完毕,闹哄哄的场面立刻变得安静了下,那名喊话的彭家骑士胯|下的马匹都被吓得惊嘶不已,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约束住。
既然是要战斗,那就要开打了,李孟这边的士兵为了应对对方骑兵的冲击,正在紧张的准备时候,却看到方才行军走在最前面的马队都是跑到队伍后面去了,马步混合行军,彭家这等裹挟流民的,马队都是布置在队伍前后,防备有人逃跑,领头的头目和亲信自然是骑马走在前面。
现在却都是骑马撤了回去,还真是让李孟等人摸不到头脑,马匹都躲到步卒后面之后,刚刚安静下去的场面猛然间又是变得纷乱嘈杂起来,叫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可那乱哄哄好像是流民的步卒大队,开始朝前移动了。
胶州营这边依旧是安静一片,那大队朝前走了几步,李孟才是禁不住笑出声来,马队躲在步卒后面驱赶步卒冲锋,这招式倒是很多人用过,步卒冲乱阵脚,马队随后掩杀,这倒也是中规中矩的做法。
可看这彭家步卒之中,有兵器的要往后走,有盾牌的却又是靠后,那些兵甲齐备的就站在最后面,定在最前面的都是些连鞋子都没有,拿着木棒,形似骷髅的流民之人,这些流民身体都在发抖。
人人不愿向前,这等战意还打个什么,天大的笑话!
“用骑兵驱散步卒,彭家的马队才是敌人!”
在李孟身边的却正是汤二,立功回到骑兵这个队伍中之后,忠心耿耿自不必说,训练作战也都是不畏死伤,一马当先,而今已经是被提拔到骑兵什长的位置,依旧是李孟的亲兵护衞,听到李孟的命令,当即是跃马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