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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院长,你试试你的海外账户现在还登不登录得了?”
unavailable。
unavailable。
不论怎么刷新,都是一模一样的错误提示,一模一样的unavailable。
大颗大颗汗水从邹飞额角滑落。
“这种手段早就是邹院长的老伎俩了。”黎珂乘胜追击,打出最后的王牌,“邹院长本想把三百万债务推给无辜的雷浩家人,被我阻止之后就把目标转移到了我身上。请大家看大屏幕——”
刺啦——
车胎与地面巨大的摩擦声后,烟尘散尽,两车呈少女的八字足状卡在了路中央。
“这辆车跟我们一路了!”男人打开驾驶座旁车窗,重重啐了一口,“好狗不挡道!再不让开就撞死你!”
“堂哥,少跟他废话!直接干、他!”
堂弟从乱七八糟塞在后座的行李中提出一根高尔夫球杆,递给堂哥,“你快去,跟他大干一场!”
堂哥:“……”
两人面面相觑了几秒,堂哥慢悠悠开口说:“我要开车,还是你去吧。如果情况不对你就马上回车上,我带你掉头逃跑!”
堂弟梗了梗:“堂哥。”
堂哥和他双手交握:“堂弟。”
“我真他妈的谢谢你!”
时间紧迫,堂弟像扇什么人耳光那样重重扇上车门,抬起球杆指向对方。
傅百城打开车门一露出脸,他第一时间吹了声口哨:“哟嗬!这小子长得真够……”
然而当傅百城气场全开一步步朝他走来时,他却怂到不停哆嗦着后退:“握靠!长、长这、这么高啊……”
一个野驴扑地扑向车窗奋力敲打:“堂哥!他刚刚那个漂移我就他妈知道这人肯、肯定是个高手!我我我,我感觉我一个人加根杆儿都搞不定他,堂哥,别开车了!快点出来搭把手!”
堂哥偷看了傅百城一眼,傅百城奉送一个饱含杀气的微笑。
堂哥从脚到头一阵过电,全力摇上车窗,害怕到大骂:“你手上有根杆儿你怕什么!那小子赤手空拳!你照他脑门抡,打死他算你爸的!”
“这份是邹院长逼迫雷浩父亲签下的协议书,他想串通受害人父亲,把三百万债务转嫁到我的头上!”
邹飞忍住心头一阵骤悸,咬牙切齿寻到罅隙反驳:“黎珂!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上面签的是谁的名字!”
雷父看着老实巴交,没想到也会来骗,来偷袭他六十几岁老同志!
不过,他预先为了防止这种情况也留了一手。当时他故意只留了助理和雷父共处一室,与雷父签订协议的人是助理而非他本人。
大屏幕上的图片被放大,再放大。
落款,邹飞。
白纸黑字,辩无可辩。
咔,咔,咔,咔咔咔,裂缝野蛮生长着,
邹飞,彻底破防了。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激凸的两颗眼球表面布满血丝:“好,好,好!你这不中用的废物他妈的签的是老子的名字?!”
院长助理不知何时已满头冷汗,仓皇退到了墙边:“院长,那、那老头非说和他建立协议的人是您,非要看到您的名字在上面他才罢休!我、我哪知道他和黎珂是、是、是一伙的……”
妈的!又被黎珂摆了一道!
预备,上杆,下杆,触球!
磅!
高尔夫球头结结实实拍在堂弟脸上。从眼睛鼻子人中到嘴,每一寸筋肉像棉花糖一样朝右狠狠扭转,一颗门牙混着鲜血“咳”地喷出。
四肢到躯干无一不软趴,落地的声音就如一块棉花糖啪叽被皮鞋踩了个扁,爆出浆来。
堂哥被堂弟不成人形的惨况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瞬息之间,傅百城已居高临下站在面前,用冰冷的高尔夫球头拍拍他的脸颊。
“你还跑不跑?”
堂哥用尽所有力气拼命摇头。
“不跑?”傅百城满意地勾起唇角,朝车努努下巴,“很好,帮我把他搬到车上去。”
喀啷,喀啷。
那颗碎裂的牙齿在地面弹跳,滚到堂哥手边。
喀啷,喀啷。
文件夹在办公室的地面上弹跳。
学生代表大会第一次正式会议在邹飞狰狞地拿文件夹划伤黎珂脸蛋的视频中告终。
“黎珂!!!你给我闭嘴!!!”
浓浓的恶意荡得所有人脑壳生疼。
一生两袖清风,省吃俭用,亲善和蔼。
人设经营多年,倾塌只在一朝。
大势已去,大局已定。
新任校长陈澍当场宣布撤销黎珂的处分,并公开为捐献数学院二十万元一事,代表学校向她表示感谢。
□□、省长、目前已跻身教育厅厅长的黄前校长依次与黎珂握手,最后才轮到校长陈澍。
“黎珂同学,”他用宽厚的大手紧紧握住黎珂的手,格外亲切地捏了捏她的肩膀,“我很抱歉没能及时查明真相,让你白白停完了这两周课。也感谢你为恢复雷浩同学名誉,肃清y大校内不正风气所做的一切努力。”
黎珂过人的口才似乎只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生效。
盛赞面前,她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腼腆地抿着嘴笑笑。
一道存在感格外强烈的视线落在身上。
她警觉地在人群中扫视一周,却只看到人群中某个快速退场的身影。
……何霜?
舆论,债务,处分。
他所有的法宝尽数在黎珂身上失了效。
邹飞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灯光熄灭,剧终散场。
人们从他身边走过,视他为黏附在地面上被人嚼烂了吐出的,令人恶心的口香糖。
就连过去最亲密的上级都不再看他一眼。
人散尽了,最后停在他面前的是黎珂。
她用看臭虫的目光看着他:“邹院长,你还真是把甩锅的技能点点到了爆满。那些被你所害的人,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报应加在一起,你就好好品尝吧。”
她慢慢穿过空荡而昏暗的走廊,走入明亮到有些灼眼的阳光之下。她途径的每一步都开满鲜花,喷出的彩条落在发顶,到处是陌生的面孔向她致意,甚至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她登场后第一个播放的视频在闭路系统里循环播放着。
那是她拜托雷浩父亲从老家寄来雷浩所有影像,又由倩文扫描、剪辑后制作而成的纪念视频。
逝者已矣,好在生者还能享有未来。
黎珂走到了红毯尽头,朱一辉和一众社联成员正在那里等待她的到来。她停下脚步,还没等朱一辉开口,齐裕就突破人群冲过来紧紧抱住她的臂膀。
“黎珂,托你的福,我和阿鲲的警告处分都被取消了。”
朱一辉刚叫了声“黎珂”,就被阿鲲抡着一个格外硕大的包裹再度挤到后面去:“黎珂,我没在做梦吧?张博文居然赔偿了我一套新的摄像设备!”
黎珂脖子上挂着个蜗蜗头,臂弯里还挂了个齐裕,不欲多提细节,只说:“如果他拒绝赔偿的话,等待他的……”
可能会比无期徒刑更上一层楼。
会所门口的监控头设置在垃圾桶上方,精准无误地拍摄下张博文单方面暴打阿鲲的影像。
两天前,她把录像带狠狠拍在张博文病房的床头柜上:“张博文,如果不想你的人生比现在更惨一点,就给我把你欠的东西都赔给该赔的人!”
“否则,关于你驾车故意杀人未遂的量刑……”黎珂拍了拍手示意候在门口的几个人靠近,在张博文惊恐的眼神中微笑着说,“就麻烦你跟我的律师们好好谈谈了。”
直到阿鲲调试镜头,朱一辉才有机会挤到黎珂身边:“黎珂……”
“倒计时三秒!”阿鲲大声喊道,“三——二,二点二——”
他一个箭步强势跨进朱一辉和黎珂之间:“朱主席,感谢的话就不必了,我替黎珂心领了!”
朱一辉:“……”
一。
那一刻的笑被牢牢定格,变成永不褪色的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