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盈袖又给高不凡斟了杯酒,轻声道:“先回柳城,再入关回涿郡,然后南下江都休养一段时间,明年夏天估计会走一趟东都洛阳。”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便风光如公孙大家风光,也免不了奔波劳碌。”高不凡随口道。
公孙盈袖闻言失了失神,喃喃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短短八字,道尽这世间多少无奈。”
高不凡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点头道:“世人皆如此,一入江湖岁月摧!”
公孙盈袖一双美眸落在高不凡脸上,轻笑道:“要是说高公子外表只有十六,但内心只怕有六十,仿佛经历得比奴家还要多。”
高不凡一本正经地道:“也许在下的确是个老头子,只是戴着一副面具罢了。”
公孙盈袖掩嘴轻笑道:“高公子说笑了,这世上哪有如此高超的易容术。”
“那可不一定,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公孙大家的口技不也出神入化,能够惟妙唯俏地模仿各种声音,想必这世上也有人的易容术能达到如此水平,颇如在下,有可能就是个鸡皮鹤发的老头子。”高不凡煞有介事地道。
公孙盈袖嗔了高不凡一眼道:“高公子含沙射影,莫非怀疑奴家这张脸是假的?”说完自己捏了捏脸蛋,哼道:“高公子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
高不凡不禁心中一荡,真有点想伸手捏一捏公孙盈袖那张吹弹得破的俏脸,后者本来就颜值爆表,此刻娇嗔着把俏脸凑上来,简直就是在考验男人心志极限。
幸好,高不凡经受住了考验,以极大的毅力移开了目光,笑道:“开玩笑而已,公孙大家咋当真了,若传出去在下摸了公孙大家的脸蛋儿,只怕天下男人会有一多半不放过在下!”
公孙盈袖噗哧的失笑出声,接着似怨似恼地剜了公不凡一眼:“原来高公子不仅文武双全,还挺会贫嘴!”
高不凡有点尴尬地摸了摸下巴,可惜没有须他捋,只好又端起酒杯,结果酒杯也空了。公孙盈袖忍俊不禁,夹了一箸菜到高不凡面前的碗里道:“高公子别只顾喝酒,也吃点菜!”
“这可是我家姑娘亲手做的哦!”旁边的佩剑插嘴道。
高不凡不由有些意外:“原来公孙大家还会做菜!”
公孙盈袖微笑道:“这裏食材难寻,随便做了些,但愿能合高公子口味!”
高不凡不禁暗暗感叹,此女如果真的下足功夫帮杨玄感拉拢人才,只怕没有几个能够拒绝,一边随手夹了一箸进嘴裏品尝。
“味道如何?”公孙盈袖美眸炙炙地看着高不凡,一脸的期盼。
“挺好吃的!”高不凡点了点头,这菜确实做得挺好吃,如果真是她亲自做的,此女的厨艺确实不弱。
挺好吃的,很简单很朴实的赞美,婢女佩剑显然并不满意,但公孙盈袖却是脸露喜悦,天花乱坠的赞美她听得多了,反倒是朴实简单的称赞更为她所喜,嫣然一笑道:“高公子谬赞了,不知值不值一首送别诗?”
高不凡差点卡在喉咙里了,苦笑道:“这一顿果然是鸿门宴!”
公孙盈袖掩嘴笑道:“高公子若是为难,奴家也不强求,毕竟奴家也比不得无垢妹妹!”
佩剑却悻悻地道:“高公子可不能寒了姑娘的心,我家姑娘腆着脸求了可敦,才放了你出来的。”
高不凡微愕,难怪佩剑在毡帐外面等着自己,敢情是公孙盈袖在可敦面前替自己求了情。
“多谢公孙大家!”高不凡郑重地揖了一揖。
公孙盈袖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高公子误会了,奴家那有这么大的面子,奴家只是在可敦面前提起了长孙将军,可敦才看在长孙将军的面子上放了高公子的,当年可敦和亲时,正是长孙将军送的亲。”
高不凡不禁恍然,正容道:“不管怎么说,在下也欠公孙大家大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