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娘的,又是瓦岗寨的贼人。”尉迟敬德狠狠地啐了一口,一众府兵也是义愤填膺,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高不凡眼中闪过一丝讶,因为山上那面大旗上分明写着“瓦岗”两个大字,旁边还有一面“翟”字军旗,也不知是翟让,还是他那傻大哥翟弘来了。
“原来是瓦岗翟大当家,可敢现身一见?”高不凡扬声喝道。
话音刚下,一名手执钢刀的汉子便在“翟”字旗下现身了,得意洋洋地道:“是你家翟弘大爷!”
高不凡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弘大爷啊,五千两赎银带来了?”
翟弘愕了一下,这才认出了高不凡,立即破口大骂:“呀呀呸,原来是你这狗官,难怪看着眼熟,弟兄们,跟我冲下去宰了这狗日的。”
然而却没人听他的,目光都望向了军师徐世绩,敌人没有进伏击圈,而且全是骑兵,这时冲下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翟弘不禁面红耳赤,怒道:“愣着作甚?跟弘爷冲啊。”
高不凡哈哈大笑道:“弘大爷,你的话似乎不太好使啊,还是叫徐世绩出来吧,他放过个屁保准都比你管用。”
翟弘又惊又怒,狠狠地盯了徐世绩一眼,扬声大喝道:“狗官,放你娘的屁!”
崩……
翟弘话音未下,高不凡手中的四石弓已经拉响了,前者差点连屁股毛都吓掉几根,急忙一头扑倒在地上,刚才高不凡一箭射杀山顶树上的贼人,这一箭之威早就震沥敌胆,所以翟弘一见高不凡拉弓,竟然吓得像惊弓之鸟一般,殊不知高不凡只是拉了一下空弦而已。
众府兵见状不禁哈哈大笑,翟弘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从地上爬起来,脸红得像猪肝一般,玛的,姓高这狗官太可恶了,害老子丢了个大丑。
“弘大爷这招饿狗啃屎使得不错,就是太怂包了些,滚一边去吧,整个瓦岗就只有徐世绩一个让本将看得入眼,其他的都是徒有虚名之辈。”高不凡大声道。
徐世绩终于听不下去了,上次被高不凡那样一搞,已经搞得自己和翟大当家产生了裂痕,再让这小子胡说八道下去,只怕自己休想再在瓦岗上立足了,于是站起来冷笑道:“原来高郎将不仅身手了得,这张嘴也是杀人不见血,我徐世绩与你无冤无仇,何苦如此害我?”
高不凡见到正主终于被逼出来了,笑道:“徐兄这话是何意?本将说的可都是实话,整个瓦岗都是乌众之众,就你徐世绩还算是个人才,如果肯弃暗投明,本将定然重用你,这比你在山上和一群蠢货为伍要强多了。”
翟弘肺都要气炸了,厉声大喝:“狗官安敢辱吾等,弟兄们,跟弘爷我杀下去,让这狗官见识见识……卧槽!”
崩……
翟弘话音未下,又是一声弦响,吓得他再次扑倒在地,结果又是空弦,这下就连一众山贼都觉得面上无光了,眼神不满地望向翟弘。
翟弘不由恼羞成怒,衝着徐世绩厉声喝道:“徐世绩,还不下令杀下去干掉那狗官,莫非你真想背叛大当家,投靠那狗官?”
徐世绩皱眉道:“对方没中计,又全是骑兵,即便此时杀下去也撵不上人家,何必自取其辱呢。”
翟弘也知是这个理,但是恼羞成怒之下,已经有点失去理智,咆哮道:“放屁,咱们人多,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他们了,俺看你就是跟那狗官有勾结,对了,上次那狗官明明已经抓住你,凭狗官的武艺,怎么可能让你逃掉,你肯定已经暗中投靠了狗官,继续留在山寨,无非是想出卖山寨向那狗官邀功罢了。”
徐世绩听到翟弘满嘴胡言,亦禁不住有些怒了,冷道:“胡说八道,我徐世绩要是奸细,你翟弘早就没命了,别忘了,当初我是为了救你才以身为质的,你不知感恩,反倒还怀疑我?”
翟弘登时为之语塞,良久才冷哼一声,支吾道:“你……你就是假惺惺,你肯定早就跟那狗官勾搭上了,所以才故意救我,博取大家的信任,对,就是这样!”
翟弘总算胡扯一条理由,并且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徐世绩再好脾气,此时也禁不住气得有点发抖,不过他没再理会翟弘,冷道:“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