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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记不得我是怎样被送进医院,又是怎样看着任晓琪被推进急救室的。

我木然地,像一个没有生机的木偶坐在急救室门口,甚至不知道手应该放在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不愿想也不敢去想,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天渐渐暗下来,医院的灯齐刷刷亮起,我轻轻闭了下眼睛,眼皮干涩得有些疼。

“医生,我的朋友怎样了?”急救室的灯终于关上,我想都没想就上前抓住了医生的胳膊问,嗓子哑哑的。

“刀插在距离胸口很近的位置,要是稍微偏一点,怕是就救不过来了。你们这些孩子啊……”医生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她一会儿就被送进病房了,你也别在这儿等着了,先去把费用交了吧!”

“好好好,我这就去。”我想都没想就掏出了寸亟远给我的那张卡跑去交费,手术、病房、药费等一系列的费用刷掉了很大一笔金额,我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我欠寸亟远的我会想办法去还,我欠任晓琪的却是多少钱都无法还清的。

“寸小姐,既然你的朋友没事儿了,那你还是配合我们做个笔录吧!”一个拿着笔记本的警察走上前,他穿着警服,声音有些稚嫩,像是刚毕业的样子。

见我愣了一下,他挠挠头,递给我一杯水:“刚看你挺难受的就没打扰你,先喝杯水吧!”

“谢谢。”我接过水杯,水的热度通过指尖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炎热天气里的一点点寒意。

警察问的无非是什么时候去的这个地方、为什么要去这个地方、在这个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袭击你们的人是什么样子、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你和受害者是什么关系之类的问题。

避开了任晓琪主使绑架我这件事,我把其他的都一一告诉了警察,期间有些逻辑上不清楚的事情,我也在尽量不欺瞒的前提下说清楚了。

结束这一切时,我收到了纪苏庭的短信,我简单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之后就去了病房。

我以为纪苏庭会来看我,结果没有等来他却等来了寸亟远。

我看到寸亟远着急地抓着值班护士的手问有没有一个叫寸知微的女孩儿住院时,我正拿着水瓶准备去给任晓琪接点热水,她醒了时也好喝一点。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原不想理会,却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冷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手机收到消息,说是你在医院消费了一大笔钱。”他抓着我的胳膊来回看了几圈,“你生病了吗?什么病?要紧吗?需不需要爸爸给你转一个大一点的医院看看?”

说实话,这一刻我的心裏是暖的。

“我没事儿。”我挣脱开他,“是我的朋友住院了,她没办法交住院费我就替她先交了。钱都记着,我会努力还你的。”

“微微,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些钱本来就是给你的,不用你还。”听到我没事儿,他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儿就好,那你朋友呢,还好吗?”

“她还好,医生说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我想让自己冷一些,可还是有了温度。

“没事儿就好,你也注意休息,我还要回去继续开会,你有事儿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马上过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硬塞了一张卡进我手里,“住院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你先拿着,用不上再还我,现在别给我。”

他知道我肯定是不会要,就以这样的理由就把我堵了回来。

我把卡收起来,轻轻点了点头,本想转身就走,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他欣喜若狂,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