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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忽已暮 绿亦歌 982 字 5个月前

毕业典礼结束后,赵一玫说不想开车,我们三人便一起走路回家。

“好久没有这样的时刻了,不用担心功课,不用担心考试,只这样静静地走在路上。”赵一玫仰望漫天繁星,自言自语道。

“我们就这样毕业了。”赵一玫无限感伤,“第一天来美国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晃,四年就过去了。”

“是啊,”何惜惜点点头,也颇为伤感,“连姜河都能穿B罩杯了。”

不黑我你们会死吗?

我们在路边一人买了一盒Frozen Yogurt(冻酸奶),我们从自助冰激凌机里挤出满满一大杯,赵一玫也难得一见地不顾及身材,在上面撒满了巧克力和M&M豆。

赵一玫穿着十二厘米细跟的高跟鞋,终于走不动了,她干脆把它脱下来,一手拎一只,光脚踩在地上走着。她微卷的酒红色头发在路灯的照耀下异常美丽,她仰起头,轻轻哼着小曲:“If you''re going to San Francisco,be sure to wear some flowers in your hair(如果你要来旧金山,请记得在头上戴一朵花).”

“喏,”她回过头问我,晚风将她的长发吹得飞舞起来,“要是这一刻能够许一个心愿,你们会有什么愿望?”

何惜惜轻笑:“我想要的东西,我从来不许愿。”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希望田夏天能够消失。”

赵一玫用手指勾住高跟鞋的鞋带,将它们抡起来在空中转,她还是望着夜空:“我想要见一眼我心爱的人。”

我忍不住泼她冷水:“他此时距离你一万五千公里,你们时差十三个小时。”

“我知道。”赵一玫恹恹地回答。

“不,”何惜惜突然停下脚步,她说,“不一定。”

然后我和赵一玫顺着她的目光向前面看过去,我感觉到身边的赵一玫全身瞬间战栗起来。

一个男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他脚边立了一个黑色行李箱。他低下头,打开打火机,点燃了嘴裏叼着的那支烟。

他抬起头看向我们,手中夹着的烟头星火闪烁,他漫不经心地说:“旧金山的夜晚可真冷。”

赵一玫死死地捂住嘴巴,可是我知道,她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沈放。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惊鸿一瞥,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赵一玫放不下他。

我忽然想起当初我问赵一玫,南山哪一点打动了她。

她说:“因为他有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

赵一玫这个爱撒谎的女人,其实事实是,他有一双和沈放十分相似的眼睛。

剑眉斜飞,写尽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