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迟霜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

迟冰和迟华生围在病床前。

看到迟昊，迟冰站了起来，声音关切：“阿昊，小越怎么样了？”

迟昊说：“刚醒，警察在给她录口供。”

他视线一转，看向了迟华生。

迟华生手按着太阳穴，面色很不好。

“外公，如果太累就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跟冰姨守着。”

迟华生抬眼看他，眼底猩红，“迟伟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处了三十几年，终归有感情。告诉我，是不是邢小越杀了迟伟？”

迟昊默了片刻，说：“案子还在调查中。”

“那女人是个不祥之人，当年害死了你爸爸，如今又害了你妈妈跟舅舅。”

迟华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显然已经为自己贪图蒋家的利益，让邢小越进门的事情懊悔。

“……现在整个香洲的媒体都在关注迟家的事情，已经彻底影响迟家的名声，不能再让这件事继续发酵，影响迟家的股票。”

迟冰上前一步，说：“爸，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找另一件丑闻转移注意力，把这件事盖住就可以了。”

迟昊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冷冷的扬起嘴角。

事到如今，迟华生关心的，依旧只是迟家的名声。

他抿了抿唇，看了眼床上的迟霜，一言不发离开病房。

***

警察问：“邢小姐，请问你跟死者迟伟是什么关系？”

“迟伟是我未婚夫的舅舅。”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房间睡觉，听到楼下有声音，我以为是我未婚夫回来，没想到是迟伟……”

“发生了什么？”

“迟伟想强女干我，我反抗了。”

“我们在现场找到花瓶碎片和一把水果刀，这些都是你反抗时用来对付死者的吗？”

邢小越静了下来。

片刻，她忽然想到了晕倒前的最后一个画面。

“是我做的。”

“死者受伤后，你做了什么？”

邢小越微愣，不一会，垂下头，“我不记得了。”

“邢小姐，你不老实交代的话，我们有理由控告你蓄意杀人。”

“我没有要杀他，我是真的记不清了。”

“有位王小姐说亲眼看到你推死者下楼的。”

邢小越微微一僵，避开警察探究的眼神，闷了一会儿，才说：“是迟伟先对我意图不轨，我正当防卫有错吗？”

“你已经构成防卫过当了。”

***

酒吧里，王柔依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

尽管兜里的手机一直响，她却没有接。

徐小小夺过她手里的酒杯。

“你这是怎么啦？想喝死自己么？”

“你别管我了。”

徐小小皱眉：“我看到新闻了，不就是那个迟伟死了吗？你不是一直想他死？”

王柔依恨恨道：“他是该死！”

徐小小略带疑惑地看着她：“那你烦什么？”

王柔依趴在吧台上，头发散在脸侧，看上去十分狼狈。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报了仇，心里却一点都不开心。”

徐小小吓得捂住胸口，战战兢兢问：“难不成，迟伟是你杀的？”

王柔依瞪她一眼，背过身没说话。

酒吧外面下起了大雨。

王柔依喝醉了，徐小小扶着她，步履艰难地往前走。

雨势太大了，徐小小叫不到车。

焦头烂额之际，一辆黑色的宝马车陡然停了下来，还是停在二人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了迟昊冷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