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讲起过去(2 / 2)

宛轻歌扯起嘴角,尴尬的对他笑了笑,“你好,我是宛轻歌。”

“嗯,我知道你的名字。”云漠风拿出自己的饭菜,银叉子戳起一物说:“这个鸡蛋给你,我有两个。”

轻歌本想礼貌拒绝,八皇子已经抢先一步挡住她的餐盘,故作姿态的道:“云世子,你的好意她心领了。”

然后把自己盘里的鸡腿鸡翅烧肉统统一股脑的扒到她的盘里,宛轻歌无语的看了秦翌一眼,又无奈的看了云漠风一眼,眼里好像在说:咱刚认识而已,跟你们很熟似的,有必要么?两位?

“侄儿!”在当夹心饼干的轻歌很为难,谁都不能得罪,正发愁,这时候,祭酒大人的大嗓门又来了。

没来得及想他老人家一个文官,怎么会有如此响亮的嗓门,反正这救场真的及时啊!

她听声就像兔子,竖起了耳朵,赶紧欢喜的应了一声:“哎!我在这儿呢叔父!”

然后撒开腿就跑过去了,留下饭桌前两尊大佛灰溜溜,面面相觑。

薛启明一来就关怀,例如菜饭怎么样,还合胃口吧?课堂如何,还适应吧?哪里还有需要的没有,衣服够不够?老头儿可谓是比亲叔还亲。

轻歌当然是多谢叔父的问候,一切都好云云。

祭酒大人说有些话要说,二人便一同去书房里叙旧了。

轻歌说:“祭酒大人,我其实一直想问,我们刚见,您为何不怀疑我有没有骗您,还要对我如此之好呢?”

薛启明缕了缕胡子,和蔼的道:“还是唤我叔父吧?难道你认我做叔父不自在?”

轻歌摆摆手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习惯罢了……”

薛启明呵呵一笑,款款的道:“我明白你心里所想,也罢,那我们就好好的聊聊吧,也便你能放心。十几年前,我官拜内阁大学士,同你亲生父亲和养父结交甚好,我们在朝中立场一致,常有往来,宛臣书信我已看过,他早就为你筹谋好了路,你既然已经选择其中一条,那么我定然会安排好你。对了,你身上是不是带着那块虎符?”

饶是薛启明亲近和蔼,但是他突然问起这个,轻歌还是小有警惕,于是小心翼翼的回答:“嗯,我知它很重要,那是我亲生父亲留下了。但是宛爹却未曾对我说过我的亲生父母是何人,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屋内气氛凝重了起来,他缓缓踱步,一边道:“你亲生父亲,名叫凌天毅,是当时驻军南洋的大将军,权倾一时;你母亲是安陵王之女韵和郡主。宛臣是前朝太子创立的夜莺组织的副手,他另个身份是陪你父亲出生入死的海鹰中郎将,善于伪装和潜伏,也算小有本事。后因朝局时事不稳,各个皇子纷争不断,你父亲等人以及我的立场是拥戴太子殿下,但我们兵力都在南洋,不好调动,若京中有事,必然来不及反应,动乱之前必然要早做准备。而以我在朝中文官的地位,同时组织人弹劾谏言,削弱其他皇子的势力。可是我们都预料错了,我们没想到真正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要坐山观虎斗筹谋帝位的,不是太子,也不是其他锋芒最露的几位,而是一直病弱的三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他也是我的学生,没对我动手,也因为我只是一介文官,没太大威胁。帝固然还算手下留情的,于是我在南北事变后,请辞,帝不应允,我便来到这国子学当祭酒,不理尘俗,不问朝事。”

“那我父亲他们是怎么死的,当年的事变是什么样的?”轻歌情绪有些激动,急切的问。

“当时的三皇子母妃也就是今天的皇太后,势力极大,养了许多幕僚以及江湖人士,暗里威逼利诱拉拢各方,从铲除太子的消息机构夜莺开始,要三皇子韬光养晦,名正言顺的登基,那就只好用计逼迫你父亲交出兵权,撺掇党羽进谗言,昏庸年迈的老皇帝难辨真伪,最终以中军大将军意图谋反和通敌叛国之罪两罪并处,诛九族啊!他们强硬收归南洋水师,反抗者,就地格杀。连他们的后人也都无法幸免。你当时不过才三个月大,幸被宛臣伪装后带走才侥幸存活。”

“因此,我们几人之间的交情,不是几句话能说得完的。轻歌啊,纵使你有心愿唤我声叔父,我也心有愧疚。都怪我实力不济,没能保住他们。”

哎……

薛启明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声,回忆起往事,重重压抑。

轻歌也是,第一次听得自己身世和家族亲人的过去,心口好像哽咽着无法呼吸,想说什么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沉静了半晌,她忽然想到什么,这才问道:“那幕后黑手可是当今皇太后了?”

“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当年参与此事的人在如今的朝堂上风生水起,权势滔天。我那时派出的探子不见回转,未能得到确切消息将参与人员明确统计,总之,你日后要多加小心,万不要暴露自己身份。”

“好,我会注意的。”轻歌点点头,随后拿出那半块虎符,又道:“那您看这只剩一半,还能有什么作用吗?”

薛启明接过去,神情怅惘的道:“它也算是个证物。他们没有得到这半块虎符,领兵掌权的终归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并且这个虎符说明你的身份,日后若不幸你暴露,陷入危险时,也可利用它当个筹码。不过,轻易不要示人就是了,好好保管。还有我们今天的谈话,莫要对任何人提起。”

“轻歌知道了。”宛轻歌再次点点头。

心中似乎阴云散去,豁然开朗,又似愁思萦绕,不知何解。

轻歌准备离开的时候,薛启明嘱咐道:“外面那几个小崽子,我都看见了。你站队的话要小心,不过,我还是不建议你站队,咱们保持中立谁都拿你没办法。”

轻歌咧嘴一笑,“对,您说得对,我懂的。”

不偏不倚,不站队,不给叔父添麻烦是准则。

后来她听说,云漠风是个不受宠的落魄世子,名义上来游学,可实际上是被东晓送来南楚当质子的,东晓那政治,比泥潭还浑浊,可能找着时机打兴国的主意,也是一趟浑水。

众多监生中属八皇子地位最高,不过在朝中却无实权,玩世不恭,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是他的日常,仿佛其他几个兄弟争皇位与他无关似的,整天优哉游哉,爱学不学,却又什么都懂,真是个矛盾的人。(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