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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宛轻歌一步过来,看着他说:“不可能是他同伙,若契丹还有外援,他又为何会孤身犯险被你们抓获,然后再让自己人来救,这不是多此一举?而且,他被关着,怎么叫人来救?还有,契丹人若是还有一伙人潜入进城,守城军士怎能没发现,都眼瞎的吗?”
连着三个提问,将周牧问得冷汗直流,“公子教训的是,是卑职无能。”
秦翌看了看,目光停留了下来,竟不嫌麻烦自己开口,指着宛轻歌介绍道:“这是我的军师,你们称呼宛大人即可。”
“我左手边这位,是礼部尚书的公子,景诺景公子。站在我身后的,是禁卫军统领,还有宛大人的至副手,以及我的八个贴身护卫。”
“我的人,你们都要敬之,尊之,不可轻视,不要挑战我的权威,否则,后果你懂的。”
“行了,把这些死人都抬下去吧,给些钱给他们的家属,好好安葬了。”
几句话,灵州官吏皆低头应是。
“发现活口。”处理尸体的士兵说道。
周牧欣喜道:“是牢头,他没死。”
秦翌瞥了一眼,向宁禹伸手,“拿刀来。”
宁禹不知睿王殿下要做什么,也不好问,直接抽刀奉上。
秦翌握着手里的刀,背着身,远远一刀刺向那个重伤的牢头。
这下,死透了。
这是秦翌第一次扬刀立威。
所有人都齐齐一怔。
“啊?这……”周牧原地吓呆,不解的问:“殿下这是为何?”
秦翌都不想回答,“别人都死了,就他活着,你说是为什么?”
宛轻歌也被他的突然出手吓了一跳,但是她相信秦翌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她过去,蹲下看那个牢头的原伤口,看完,站起来道:“此人左侧腹部中刀,看着伤势明显,其实避开了要害。这种情况,必是劫牢者故意为之,或者换句话说,此人是他们的成员之一。我之所以说是之一,是因为,我不知道我们队伍里,是不是还有其他内应。”
轻歌和秦翌的眼神同时“唰”的扫向四周,却没看出谁可疑,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有做多余的动作,或是心虚表现,只有周牧眼里对此有犹疑之色。
这一波,只是试探。
秦翌道:“知道我要夜审契丹奸细,就马上将人提走了,消息好灵通啊。”
轻歌点头,“是啊。”
消息那么灵通,动作那么迅速的,恐怕只有之前打过交道的那一位了。
至此,宛轻歌只有一个疑问,那个误入灵州的契丹人,到底是谁,他又带着什么秘密而来?
此番劫牢,肯定是不想嫌犯落在秦翌手里,而且那人对他们有用,还不能杀。
布下天罗网,人人喊打,等待人自投罗网,落入官府手中,再劫走,这个作风真的很像……
山岗之上,夜寒风急。
乌漆嘛黑的一队人走在漆黑的山道上,一个黑色披风的人咳嗽了两声。
绿面具的人关怀的说:“主人,我就说你身子骨弱,新任务让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你还非要来。”
“没事,只是这肃北的天气我不太适应罢了。”
他黑色披风,银色的簪子,簪子上錾刻莲花的图案,黑色眼罩下,一双迷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