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我自己的东西,时间已经到了早上十点多,老李他们东西稍微快一点,都已经吃过了早饭,大伙儿站在巨树的根部那里等我。
一看到王科长那几人,我还是心裏一阵发毛,谁知道这几个家伙会不会又发疯要咬我呢?
摸着腰上别着的手枪,我这才稍微能安心一点,只是,我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就算他们真的发疯了,好歹说起来,他们也算是自己人,我难道真的能朝自己人开枪吗?
像只吊靴尾一样跟在队伍的最后,我脑袋里反覆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集体梦游或许是可以解释昨晚上那些事情,但是,又怎么解释他们的只有黑眼珠没有眼白的眼睛呢?更何况就算梦游,也不能梦游成这样啊!难道真的是鬼?
一大堆的问题搞得我头疼不已,这个事件本来从最开始就充满了各种疑问,不论是那个新兵的脚印还是王科长他们的样子,所有的一切好像似乎真的只有用鬼附身才能解释。不然,老李为什么问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没有呢。
用力甩了甩脑袋,我放弃了找到线索的打算。这些事情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绝对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我相信凡事一定有科学的解释,没有解释只是因为没有人去解释。
……一行人走得比昨天慢了一点,好不容易翻过一个山头,在半山时遇到了狮子,这家伙倒是过得滋润,自己在那里啃着半只兔子,看见我们,它也只是了一眼而已。
王科长他们从昨天就几乎没有怎么吃东西,也没听见他们喊饿,好像他们根本不晓得饿一样,不料这时看到狮子在那里啃血淋淋的生兔子,这几个人却一反常态直勾勾看着那只兔子一动不动。
狮子吃东西向来极快,在王科长他们几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它从容的将剩下的兔子几下就祭了自己的五脏庙。王科长他们几个这下总算稍微正常了一些。
稍作休息之后,老李唤回狮子,带着它走到队伍的前面带路。我跟在中间,王科长他们几个则是掉在最后。按我的推测,现在他们几个应该早就应该体力透支才对,可是他们几个虽然也落后于我们,却半点都没有体力透支的迹象,甚至隐隐还有亢奋过度的痕迹。
翻过一道长满松树的山梁,一座雪山终于从云雾中露出了真身,这是附近最高的山峰强巴山。
看到强巴山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了老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就连牵着狗的手也颤抖个不停。至于王科长他们,却似乎是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我不是登山爱好者,自然也对爬山这种吃力又不好讨好的工作不感兴趣,自然而然,我对山也不感兴趣。但是眼前这个强巴山是一个例外,这个仅仅只有4354米的山峰,充满了神秘的魔力,它每年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要吞噬掉好些生命。
我才来时曾经和小舟爬上过通讯站后面的小山,当时曾经看过偶尔从云雾中现出身影的这座雪山。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雪山,当时还有点小资情调的我,还差点作诗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心情。
不过,诗还没有做,小舟就飞快的拉着我下了山,一路上给我讲了关于这山的传说。
据他所说,强巴山上有山神,任何胆敢在阳光照耀时直视强巴山的人都会被山神诅咒的。
我当时对小舟是大加赞誉,称他是沟通民族文化的先锋,是军民团结之楷模,说了越多,最终的意思却是嘲笑他不过是一迷信脑壳,成不了什么大器。
可是现在,突然看到这座山还有老李的表情,我的背上升起了一股寒气,莫非,这座山真的有什么古怪?或者还是说,王科长他们几个,根本就是被强巴山里的山神给诅咒了?
这样背上一凉,紧接着温度好像又低了下来,我全身的皮肤登时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老李抬起头看了看天色,不无忧虑地说道:“要下雪了,我们快点上山,我知道哪里有住的地方。”
狮子再次率先开路,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这哥们是不是藏獒和猎狗的混血,因为这一路走来,它干的尽是些猎狗的活儿,摆明了它纯粹就是藏獒的脸,猎狗的心。
我这一走神,那王科长他们几个人居然超过了我,走到队伍中间去了,意识到自己走到了最后面的一瞬间,一股更强烈的寒意朝我袭来。我登时打起了冷战,就连说话都困难,牙齿“格格格”的不停地撞在一起,舌头也活动不开。我心下骇然,暗想自己莫不是中了那个什么诅咒?
原本不信鬼神的我,在连续遇到这许多事情之后,心裏也开始慢慢有些犹豫了。
老李在前面也发现了我不对劲的地方,许是我那时脸色确实十分吓人,他几步跑到我的身边,扶住我的胳膊急切的问道:“罗技|师,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