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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林贝贝在听到那两声“发现风月草”时,便是眉头紧皱心想:连军府的密探都未查出风月草在何地方,为何就有人发现了,而且据情报上说,距离风月草现世还有一日之久,莫非是池家故意走漏风声。不过随即摇摇头,她想不到池家这般做的缘由,况且池家做事向来步步为营,绝不会轻易扰乱计划。
见着突然躁动的修者如鱼般朝那声音的方向掠去,林贝贝心头一动,反正一直没有想到寻找其他六大将的法子,眼下不失为一良机。思索片刻后,便跟着人群掠去。因她的心思以不在风月草上,而是寻人,所以就寻了一棵视野开阔的大树,半蹲于树枝上,打量着擦身而过的修者。
因所有修者都想一睹明动的真容,所以都与明动对立而站,导致明动身后空空如野。
林贝贝见此,索性绕了一圈,绕到明动身后一里处,远远的观望。这样不仅能看到这边陆续赶来的修者,亦能看到未曾谋面的修者。
因距离的缘由,林贝贝赶来时正值场间默然。她也不知发生何事,也未找人询问,亦跟着默默等待。
期间她也并未去看明动相貌,只是看着身影有些眼熟,却也未多想。当明动自称莫某时,她陡然一惊,想起明动正是青叶楼相助于她的汉子,见他生龙活虎的站在那里,不由舒口气,看来花尔南与苗御大将控制住了西叶城的局势。同时亦暗暗好奇,明动莫非真的知晓风月草下落?
此时已鲜有修者前来,本欲离去的林贝贝因这丝好奇留了下来,当她听得明动提及她的相貌时,瞬间明白明动如此做的缘由。不过,她不仅没有感到一丝暖意,反而背脊发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贝贝皱紧了眉头,心道:在西叶城,我去救他,他双目清澈,并无杂念,反而有一丝不耐,不像是好色之徒。既非垂涎我的容颜,在素未谋面的情况下,出手相助,可能是路见不平。但这不远千里来逆纹谷做如此之事只为寻我,就耐人寻味了。他肯定不是来杀我,那他就是来接近我,为何会来接近我?眼下能想到有两个可能,一为微生浮世的下落,二为殇琴大人的信物。
仔细想了想,林贝贝愈发认为明动有备而来,至于为何而来得静观其变。
因有了这出儿,接下来林贝贝不仅听得聚精会神,还时刻注意着明动的动作。不管是何种修者,他的一举一动会受修炼的影响,若观察仔细,能从举手投足间推测出其修炼得功法,以此推测他所属势力。
这是她所擅长的。
然而细看了半晌,也未看出所以然,这汉子举手投足间毫无章法,只知道他是炼体者。既然是炼体者,那为何又背负大刀。
这汉子莫非是野路子?
正当她心思流转时,明动那边的谈话已接近尾声。当众人朝她看来时,了解具体情况的她呵呵一笑:“小女并无异议。”说着看向明动,当瞧见明动那双炙热的双眼时,不由一愣,心道,莫非想岔了,这汉子就是一个好色之徒?跟着见明动快速奔来,不由轻呼,但紧跟双目一凝,一瞬不瞬的盯着明动手中的军牌。
明动那是好色之徒,只是终于找到林贝贝,难掩欣喜罢了。见林贝贝身后无人,而自己又背对众人,为打消林贝贝的疑虑,以便接下来好交谈,他直接亮出了军牌,并急声道:“莫某乃明,明兄的好友,林姑娘咋就忘了我哩。”说着朝林贝贝挤眉弄眼。
这是明动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他担心以明动身份相遇,因秦般兰的缘由,会使林贝贝反感。
林贝贝会意,故作幡然醒悟道:“莫兄,原来是你。”
明动点点头,这时他已至林贝贝跟前,打了个向后看的眼色,:“你看......”
林贝贝冷冷看了眼正看戏的众人,对舔着脸皮跟过来的周公子喝道:“你是又想挨打?”那周公子以为林贝贝也为风雨草而来,正欲向后者邀功,被这一喝,神色不自然的停步。这林贝贝就是他最初看上的那姑娘。
“把你的牌子给我看下。”林贝贝看向明动。
明动知其意,虽然令牌内的东西不能仿制,但军牌的模样还是能模仿。赶紧把军牌递过去,林贝贝并未接过,而是朝自己军牌灌入意魂,跟着布下符阵,符阵内元气涌向明动的军牌,登时他的军牌轻吟不止。
这时后面响起一道不耐的声音:“还不走,磨磨唧唧什么?”
明动扫了眼后方,那说话之人早已缩了回去,明动摇摇头,厉声道:“老友相见,叙叙旧不行吗。你们在咋咋呼呼,把莫某这好友吓走了,莫某又得去追,不得又耽误一些时间。真是愚不可及。”说着,明动神色一转,和颜悦色道:“放心,风月草少不了你们。”
那些人听得前半句是敢怒不敢言,听得后半句神色才稍事好转,眼下哼哼两句,也不再打扰。
林贝贝看了眼明动,再想到之前他舌战众人,心道:嘴皮子倒利索。此时她亦收势,确认军牌不是假物,心想着:军牌只有大将能拿,这人提是明兄的好友,军府内只有明动姓明,莫非此人就是明动。既然是明动,为何不宜真貌见人,莫非他也有难言之隐?
再想到商帆大将身死,林贝贝一下子明白,明动是天澜军府派来诗音山执行密任的大将,可能也被追杀,为逃追杀不得不掩饰相貌。
看到明动,想到自己的娘亲,心里有些莫名。
明动那知道林贝贝断断片刻竟想了这般多,且见后者仍一脸冷冰冰的模样,不觉有异,说道:“林姑娘?你看?”说着又朝身后打了个眼神,当下他有一丝恼怒,身后众人一个个尖着耳朵,想说密话不行,也寻不到法子赶他们走。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林贝贝收敛心绪,瞪了身后众人一眼后,直接布下符阵,元气仅在两人之前流转,以防他人偷听。她的确有话要问明动:“莫兄,你可是明动大将?”之前明动也想用元气阻隔众人偷听,但他自知斤两,意动境的元气对众人而言一触即破。
而闻言的他猛然一惊,赶忙摇头道:“莫某乃明动大将的挚友,并非明兄。明兄乃英俊的少年,那像莫某这般粗糙。”
而林贝贝则是轻轻的点点头,但心里是又气又恼,气明动睁眼说瞎话,恼他不敢直面自己,关于后者,无非是怕自己提及娘亲,但将死沙场,乃为常事,自己都想得通透,为何身为男子还扭扭捏捏!想着面若寒霜,连再看一眼明动皆欠逢。
明动见林贝贝侧头,心里已猜到她可能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他想不明白,她从哪里看出来的,故而犹抱一丝侥幸,强装镇定道:“莫某与明兄有过命的交情。他因有事耽搁,令莫某先来相助林姑娘。林姑娘尽管吩咐,刀山火海莫某在所不辞。”
听得此话,林贝贝微微动容,不由要看向明动,但转念一想,我若看他,他定会顺杆再爬,届时又是一通“疯言疯语”。想着并未侧头,冷冷说道:“为何他知道我有难,为何他不让你去相助其他人,偏偏相助于我?”
明动心呼:总算来了。方欲把拟好的说辞讲于林贝贝听,就被后方不耐插嘴:“我说你们干脆寻个地儿,摆两瓶酒得了,这龟爬的速度,得走到何年何月。”
明动方想呵斥众人,就听林贝贝道:“我看你根本是不知道风月草位置。得找个法子把他们撵走。”
明动讪讪一笑,心道:这不是为找你,才出此下策。见林贝贝发话,他也不好在之前的话题纠缠,这众人的确是个麻烦,想了想道:“莫某有个法子令他们自行而退。”
林贝贝没有接话。这时两人不约而同加快了步伐,众人的怨念才消停一些。
明动再道:“莫某可以假装中了风月草毒,届时昏迷不醒,林姑娘再添油加醋把这症状说一番,他们便会自行而退。”顿了顿:“莫某想林姑娘应该知道这风月草的确不是个好玩意儿,他的确能使人中毒。”当初季厚叶发疯的模样可历历在目。
林贝贝点点头,仍冷冷道;“这是军府的不传之秘,这他都告诉你。”他自是指明动。
明动虎躯一震,心道:糟糕,说漏嘴了。心急间突生一智,大笑道:“这不是明兄怕我入诗音山后,误食风月草,把风月草的样子和毒性都告知于莫某了。”顿了顿,续道:“也是他告知莫某风月草,莫某才会到逆纹谷内碰碰运气。他只说,林姑娘在西叶城。”
言多必失,明动恰适宜闭嘴。
林贝贝轻“嗯”一声后,道:“法子不可行。”
明动不解道:“为何?”
林贝贝道:“你本没中毒,他们中人若有医术高明者,非要替你医治,该怎么办。”
明动得意一笑:“莫某自有办法。”届时施展恶鬼之术,把自己弄成假死状态,不信他们能看出来。
林贝贝冷声道:“就算你有办法瞒天过海。但在这节骨眼上,你可有曾想想那些他们的感受,你一而再再而三戏耍他们。气怒攻心之下,管你中没中毒,死没死,不把你碎尸万段算仁至义尽。”
“不会如此,死者为大。”明动说这话,自己都不信。
林贝贝不可置否道:“你可以试试。”
明动硬着头皮道:“林姑娘放心,莫某抗打。”
林贝贝不屑道:“他们把怒火洒在我身上,我可不能以一敌三。”
明动一惊,怎忘了这茬,不由皱紧了眉头。
这时,一道声音在两人间响起:“其实不必如此麻烦。”
两人均是一惊,循声看起,见正前方出现了一位生的眉清目秀,面部却极为黝黑的男子。两人急忙查探他是如何闯进这符阵的,皆发现这人竟是由林贝贝的元气而化。神傀?
那人把两人目瞪口呆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下得意之极,抿嘴笑道:“尽管你们稍事一想就能得知我是谁。但我还是得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青里青,乃诗音山密任的带头大将。”
“能用他人元气化神傀,乃我独门之密,林大将,明大将....”青里青亮出由元气所化的军牌,只是他话未说完,便被两人异口同声打断。
“明什么大将,莫某(他)乃明大将的好友。”
话落,明动诧异的扫了眼林贝贝,心想:这身份的解释,她掺和个什么劲儿,莫非她有密事要谈,不方便自己在?肯定是了,毕竟自己对于军府而言是个外人。不对,他怎么一眼看出自己是明动。
想着明动冷汗淋漓,赶紧朝青里青打眼色,示意他不要继续说话。
在云海国,因没有大城,大将间皆是两人一队执行任务,青里青与池兰宇常年搭档,后者负责刺探敌人位置,前者则刺探军情。每当池兰宇朝青里青打眼色,皆是示意后者说说军情刺探的怎样。
习惯成自然,当明动眨眼时,青里青下意识认为前者是让他继续说,他因来得晚,未听到在“我看你根本是不知道风月草位置.....”之前的谈话,再想到林贝贝的话语,以为林贝贝不相信这汉子是明动,而明动说出那话,肯定是之前曾告知林贝贝自己是明动,但后者不相信之下的无奈之言。
阴差阳错,青里青以为明动是让自己解释他的身份,心下了然后,朝明动投去会意的眼神,跟着朝林贝贝急声道:“他怎么不是明动。若非明大将的军牌,我还找不到你们哩。”跟着立即侧头,朝明动说到:“明大将,想必你有何难言之隐才蒙气面纱。这样,明大将你把军牌给林大将看看,这军牌只有大将拿在手中才不会破裂。”说着见林贝贝和明动均面如死水,又对林贝贝说道:“林大将你该不会不知道,这军牌只有大将才能拿这回事吧。”跟着又朝明动道:“明大将,你肯定把军牌给林贝贝看了吧,是就点点头。”
青里青滔滔不绝的一席话,听得明动呆若木鸡,下意识点点头。下一瞬顿感一股热流从脚冲至脑袋,汗毛炸立,两颊通红。此时心乱如麻,呆呆的看着青里青继续口若悬河,至于说些什么,他没法听清,也不想听清。
曾经万流好像有提及这么一句话。
倒是林贝贝,这些事她早就清楚,要淡定许多。只是这层纸被一下子挑破,令她猝不及防,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就直勾勾的盯着青里青那张煞是好看的嘴巴。
半晌,分析完后,青里青才心满意足的停嘴,得意洋洋的细细观察两人表情。见明动脸颊已涨成猪肝色,久久不言,以为他正佩服的要紧哩。再见林贝贝那直勾勾的眼神,哼哼一声,瞥嘴道:“虽然说了林大将的不是,却是事实哩。你不必这么看着我吧,怪发怵的。”声音渐弱,最后宛如蚊子嗡嗡。说完见林贝贝仍面无表情,弱语续道:“姑奶奶,对不起。我该这般说你,求你了,别这么看着我。”
本有丝烦躁的林贝贝,耳里再塞青里青喋喋不休的话语,更是不耐,脱口道;“你该对他道歉。”说完立马觉得不对,这不摆明我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吗,偷偷看了眼明动,见他仍怔怔出神,心舒一口气,至于为何舒这口气她也不明白。稍事,心情略微平静后,指了指明动,说道:“去把他弄醒,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