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有人来(1 / 2)

踏世长歌行 路朝阳 2988 字 2022-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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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清源想拔出凝涵再刺一刀,却发现怎么也抽不出凝涵。

“人为棋。”慷锵有力的声音由牛库南嘴里蹦出。

微生清源闻声抬头,只见牛库南手从自己天灵划下至人中。一股玄奥的气息从牛库南体内蔓延而出。

微生清源微感恍惚,他似乎看见一位老者挑灯夜读。

“棋有黑白,是为阴阳。”牛库南的手从人中下至胸口。

那位老者起身,身影渐近,却发现他是位健硕的青年。微生清源下意识揉了揉眼,不敢相信所见之景,却又在刹那间惊神,分明是牛库南,怎会变成不知名的青年。

着道儿。微生清源赶紧甩头,深吸一口气,抱守归一,幻象之景尽去。然而他方回神,耳里便传来:“天为盘。天有白夕与黑幕,亦为阴阳。”眼里映入牛库南手从胸口划至左肩的动作。

他的眼眸深处又泛起了迷糊。此次他看到的浩瀚的星空。

“阴入阳,阳渡阴,是为不息,亦为人棋。”牛库南语气微颤,大手微颤返至胸口。此时他身躯通体血红。

低目而下,微生清源再次看见那青年。那青年目光空洞的看着星空,似乎想把星空装进他眼里,弥补那无尽的黑暗。

微生清源身子微微一寒。

“人与棋终究是一张纸。”手至右肩,血红之色渐去,隐现透明。

果然青年还是把星空装进了眼里。他变得神采奕奕,他咧嘴大笑,却在短瞬间化为一抹芳华。

他成了一张纸。

“却可容纳万物。”

随着这句话落,牛库南整个躯体已透明,在光芒下若不细看,决然不知此地还有个人。

透明的躯体内,有一张纸,纸上印着几行字。而这几行字,赫然便是牛库南所出之语。而字的终点是一把刀。

这刀像极了凝涵的模样。

以刀落款。

微生清源看清了那张纸,幡然清醒,却不见手中的刀,亦不见眼前的人。

只有那悬浮的尘埃仍印着牛库南身躯的轮廓,却随着风一扬而散,同时“哐当”一声。

军牌落地入土,露出的一角好似一方墓碑。

碑上无名,只有那几行字,如此简短,却有力。

要问何时有此着儿,凝涵不语,本将便不语。

微生清源怔怔的看着军牌,一下子他想明白了许多。原来夺刀,杀人,嘲弄皆是算计,只不过要挑起自己的怒火,好令自己以那样的方式杀掉他,借此封住凝涵。

他虽看不透是以何等手段封住凝涵,却也嗅道文书的气息。千防万防,却未防到琴棋书画。

半晌,微生清源狂怒咆哮:“为何尔等军府之人,死了还让人如此厌恶。既然如此,微某便毁了你留在世间的东西,让世间认为没有你这个人。”

然而掌临军牌时却停住了,这军牌内,可能有凝涵,若毁了军牌,可能会毁了凝涵。

气再临心间,又是一声低哮,微生清源面色铁青的想去拿起军牌,却发现方触到军牌,军牌便出现一丝裂痕。

非军牌主人,岂能拿起军牌,即使主人已不在世间。

血丝瞬时充满眼睛,微生清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体颤抖不止,那是气愤却又无可奈何的憋屈。

“啊...”

重重一拳轰地上,沉土飞扬。微生清源猛然侧头,血红的双眼死死盯向军府一众人,一副吃人之相。

此时,季厚叶与公孙玄斗得不可开交,两人因之前有过试探,眼下招招是真章,诡秘的阴阳双刀试图在浩瀚的书海中驰骋。

而林贝贝自是与看似出手无奇,实则手段最多的池玄夕缠在一块儿。因林贝贝见多识广,又擅于剖析招数,动了真格的池玄夕一时间拿她没辙。

青里青虽不擅打斗,防守却搓搓有余。面对方清醒的池危的旋涡刀法,一手元气化傀身的本事,令刀气旋涡破绽百出,不成招式。

那些本打坐于田野中的修者,醒来后,仅是观望片刻后,便把被打扰修炼的怨气一通宣泄在军府四人上。

若是获得新的力量,或者服食风月草后,都会想法设法避战,先把药性尽数化为己有。这才是正常的修炼。

然而被沙万以沉土之势拦下的修者显然受风月草影响失了神志,只是一味的出招,似乎想把体内的力量挥洒殆空。

当然这些进攻者中,兴许不乏已尽数把风雨草化为己有,仅是好战,想试试新生力量的修者。

不过新老力量交替,进攻者招式的章法显得凌乱不堪,在抑扬顿挫的沉土之势下,显然有自乱阵脚的趋势。

当然在醒来的修者中,有些人心确有不满,却并未掺和此事,而是选择观望。而这些人虽谈不上修为最精湛,但心智绝对是最为成熟,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些人要么是狠辣之辈,要么是心思单纯之辈,不然绝对会迷失在风雨草下。

而心思单纯的修者会不远千里万里来服食风月草?

这些人清明的双眸下暗藏着一抹灼热,他们想要更多。

同样观望的还有微生清源,不过他并不打算一直观望下去,了解大概后,提跨一踏,人已掠入场间。

不过令人大跌眼睛的是,他并未趁隙对池玄夕下手,而是攻向公孙玄。他并非心有大义之人,十足的眦睚必报。起初公孙玄扬言要杀他,他如何按得住这团火。

强烈的刀气涌来,公孙玄还未动作,便被季厚叶用阴阳双刀劈成三段,向三个方向划去。

“你要作甚?”季厚叶怒目而视,字正腔圆。

中气十足的嗓音令微生清源一滞,再见自己蓄力一击竟被风轻云淡的化解,心下虽凛,却不失气势道:“看你半晌也未讨得便宜,我来帮你一把。”

闻言,季厚叶冷冷一笑:“你算什么狗东西,我需要你帮?”字字沉声,字字顿挫,压迫力骤降。

“不识好歹,难怪会从军府大将沦落为流浪的角色。”微生清源脸色一寒,手刀不自觉横起。

此话出,公孙玄下意识看向季厚叶,却见后者神色平静道:“你一个丧家之犬,有何资格指指点点。”